中原早期青銅冶煉技術“西來說”探微摘要：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西來說”一直是學術界探討的熱點之一。對于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的傳播路線，學界主要有“西北說”“北方說”和“南道說”三種觀點。隨著考古學技術的進步，及金相學檢測與對傳播路徑雙向性的分析表明，除了有傳統(tǒng)的“新疆—甘青—中原”線路之外，來自北方草原的影響即蒙南、晉北、遼西地區(qū)頗具草原風格的獨特文化圈層，在其向南與中原接觸的過程中，對中原地區(qū)早期冶金技術的壯大也起了不小的功用。可以說，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的來向正明確體現了早期文化交流的多元與復雜性。關鍵詞：“西來說”；青銅冶煉技術；中原地區(qū)；砷銅；鉛錫青銅DOI：10.20005/ki.issn.1674-8697.2025.11.026有學者認為，早期青銅器是指新石器時代晚期（公元前三千紀前后）至青銅時代初期（公元前二千紀中葉）的遺留①。考古發(fā)掘也表明，這一歷史時期的中原，是早期青銅制品發(fā)現的重要地點之一。截至目前，中原地區(qū)發(fā)現的銅制品，最早的見于陜西臨潼姜寨遺址出土的殘銅片和黃銅管狀物②，大約為仰韶文化時期的文化遺存。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真正繁榮是在二里頭文化時期。據統(tǒng)計，二里頭遺址出土早期銅器及冶煉物總量已達294件（早期銅器138件）③，包含有生產工具、兵器、裝飾品、禮器、銅煉渣、煉銅坩堝（殘件）及鑄造銅器的陶范、石范及大型鑄銅遺址等④。然而中原地區(qū)在二里頭第三、第四期驟然繁榮的青銅文化相較于甘青、新疆、中亞以及歐亞草原來說來得相對較晚。除此之外，姜寨黃銅又因孤證難立眾多學者對其作為青銅起源而莫衷一是⑤。而二里頭遺址出土的銅器，有許多不是中原傳統(tǒng)器物，或與甘青、中亞、西亞與北方草原的文化遺存頗相似。因此，中原早期青銅冶煉技術之“西來說”一直在國內外學界頗受關注。早期青銅冶煉技術的起源與傳播是考古學研究的重要內容，也是中華文明起源研究課題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對于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自“西方傳入”的相關論述，學界大致存在“西北說”“北方說”“南道說”三種觀點。1傳統(tǒng)視域下的中原早期冶銅技術“西來說”1.1西北說“西北”主要是指早期青銅冶煉技術自“甘青—新疆—中亞、西亞”一線傳入。具體主要指早期冶金技術自中亞、西亞生發(fā)，后東向連接新疆西北部、天山中段、哈密盆地，至甘青河西走廊及河湟地區(qū)最終與中原內地相連接。早在20世紀30年代，已有外國學者將中國西北地區(qū)的彩陶文化與西亞地區(qū)相類比，從而將中原、甘青、新疆與西亞、中亞地區(qū)相連接。20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原地區(qū)早期冶金技術與中亞、西亞的聯系開始被外國學者所關注并進行討論，殷商時期的冶金技術被一些學者視為印歐部落（吐火羅人）入侵中國并定居后帶來的技術產物⑥。對中原地區(qū)更為早期的青銅冶煉技術的來源進行類型學分析，并獲得國內外學者關注的是美國考古學家菲茲杰拉德·胡博（LouisaG.Fitzgerald-Huber），她將中原二里頭的十字鏤空圓牌、齊家文化的七角星紋鏡與巴克特里亞十字紋和星形紋類比，認為二里頭文化的銅爵、銅觚與伊朗西部沙赫德遺址的遺物有某種聯系⑦，極大地影響了國內外學者對中原早期青銅冶煉技術來向的判斷。國內學者對西北線路的關注當首推安志敏先生。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對我國青銅起源的大探討中，安志敏先生就提出，早期金屬器的起源很可能與“史前絲綢之路”有關⑧，并提出了路線假設，“我們可以設想，最初導源于西亞的青銅器和鐵器，首先影響到新疆地區(qū)，然后到達黃河流域”⑨，從而鮮明地將國內的研究導向與西北地區(qū)相聯結?，F如今對西北方向的冶金成果關注較多的是學者李水城和劉學堂。李水城通過對國內外考古資料的詳細梳理，發(fā)現部分文化因素是在經過中轉、篩選和改造后最終于二里頭晚期形成了獨特的風格⑩。新疆等地考古工作的推進使以劉學堂為代表的學者認為中原陶寺遺址的銅鈴也常見于哈密史前遺址中k，以及刀、鈴、錐、牌飾等文化因素也生發(fā)于西北地區(qū)l。這些亦見于二里頭文化與中原陶寺遺址中的早期青銅遺存，正反映了中原地區(qū)人們在接受西北文化因素的同時，也在不斷進行改造并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文明m。1.2北方說作為“西來說”觀點中的蔚然大宗，“北方”一詞主要指歐亞大陸北方的草原地區(qū)。就早期青銅冶煉技術的傳播途徑而言，這一北方路徑主要指從南西伯利亞到東歐的森林草原地區(qū)，并向南影響到新疆北部阿爾泰地區(qū)，又通過蒙古高原南入山西和陜西北部，及至遼河流域，經由此地域溝通中原地區(qū)。對于北方草原的關注也源于20世紀五六十年代西方學者對殷墟的關注。殷墟出土器物的裝飾風格被認為與西伯利亞卡拉蘇克等青銅文化顯示出相類似的藝術特色n。20世紀90年代，西伯利亞到東歐森林草原地區(qū)所孕育的塞伊瑪青銅文化經蘇聯學者切爾內赫（E.N.Chernykh）的傳播使“歐亞冶金區(qū)”的概念傳播得更為廣泛o。這一時期，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奧庫涅夫文化和安德羅諾沃文化等青銅時代游牧民族文化在中西早期青銅冶煉技術交流中的作用開始被學者重視。進入21世紀，西方學者對中原地區(qū)與北方草原的關注開始從傳統(tǒng)的類型學對比轉向對局部冶金技術傳播路線的討論。從模擬出原產米努辛斯克盆地，后一路向南到達中原的青銅刀傳播路線p，到認為可能存在從石峁向南到陶寺進而至中原二里頭遺址的文化通道q。認為“中國銅石并用時代的中國青銅文化是由歐亞草原地帶自西向東擴散到中國大陸而形成的”r已基本成為西方學者的共識。國內學者中，較為明確地提出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器與北方青銅器具有相似性的是林沄先生。1994年，林沄指出二里頭遺址出土的柄部有鏤空紋的環(huán)首刀和銅戚都不是中原系統(tǒng)的器物，而是與北方青銅器有關s。近年來所發(fā)現的受歐亞草原影響而產生的所謂“仿制北方青銅器”和“融合型青銅器”也為林先生的推斷提供了材料支持。學者林梅村曾在2015年前后對新疆、山西等處發(fā)現的13件倒鉤銅矛及仿制品進行了金屬成分檢測和類型學研究，結果顯示它們以紅銅或砷銅鑄造為主，表明其與歐亞草原東部的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直接相關t，再次印證了北方歐亞草原在早期青銅器起源與傳播中的重要作用。1.3南道說對南道傳播路徑的探討伴隨著近年來青海、川藏與南亞境外考古工作的開展。20世紀80年代，學者童恩正根據我國東北與西南地區(qū)存在的文化相似性提出了著名的“半月形文化傳播帶”u，后又有學者推測在藏東南至喜馬拉雅南緣，沿著山麓西進至克什米爾地區(qū)可能存在早期中西文化交流的通道的推測v，但這仍然是早期青銅冶煉技術自傳統(tǒng)西北向路線東向傳播的同時，向南延伸的支流。真正明確提出青銅冶煉技術的東傳除了存在傳統(tǒng)西北與北方路線外還存在一條南道線路的是學者崔勇。2014年，他通過分析青海地區(qū)宗日遺址與西亞、中亞以及南亞印度的Ganges山谷的CopperHoard彩陶文化出土的砷銅，大膽推測在甘肅南部、青海東部、向南經過四川西部、西藏東部、云南西部以及緬甸北部、印度東北部這一狹長地帶存在有“一個冶金技術高度發(fā)達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并提出了“南亞—西藏—青海東部地區(qū)—中原”這一重要傳播路線w，成為我們思考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來向的又一條線索。2金相學結果與傳播路線分析2.1金相學結果下的西北路線“西北說”“北方說”“南道說”的觀點也給我們在考慮中原早期文明起源時提供了許多新的視角。然而實際上，用考古類型學與文化因素分析法等方法論證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遺存與域外的關聯不可避免地會帶上學者的主觀意向。隨著金相學成果的不斷增多，闡釋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西來說”也有了新的破題視野。砷銅是人類冶金史上最早出現并使用的合金，直到青銅時代晚期其地位才被錫青銅所取代?，F今發(fā)現人類最早使用砷銅遺跡的地區(qū)是中亞伊朗地區(qū)，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中亞地區(qū)的砷銅冶煉技術開始向周圍地區(qū)傳播。公元前3500年至公元前3000年的敘利亞、巴勒斯坦、以色列、埃及、希臘以及東南歐都有過砷銅制品的發(fā)現。年代稍后的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2200年，保加利亞、高加索地區(qū)也發(fā)現了大量的供澆筑扁平斧的石范、銅制品窖藏以及在烏克蘭發(fā)現了高砷銅。到了公元前二千紀，高加索地區(qū)已經能夠生產矛頭、小刀、針和錛，且均為含砷銅x。學者梅建軍等基于冶金考古的相關成果，提出在公元前二千紀前半葉，歐亞草原中部的烏拉爾山一帶已形成砷銅生產和使用的中心并有砷銅向東傳播的跡象。其對等地所出的銅器進行冶金成分分析結果也證實，砷銅與含砷銅在新疆東部出現并使用達上千年之久y。甘青地區(qū)是我國較早發(fā)現砷銅遺存的地區(qū)，由于甘青地區(qū)礦產資源豐富，不少證據已表明，來自西方的青銅冶煉技術在到達河西地區(qū)后，結合當地的資源特色與獨特地理優(yōu)勢，在齊家文化時期發(fā)展出一個較為長時間使用砷銅的階段z，直到四壩文化中晚期，對民樂東灰山、酒泉干骨崖、玉門火燒溝等遺址的銅器遺存的檢測也表明，使用砷銅或含砷銅的現象在甘青地區(qū)是一直保持著的（表1）。砷銅的廣泛使用遍及歐亞早期，甚至在青銅冶鑄技術較為成熟并顯示出以鉛錫青銅為主要特征的中原二里頭地區(qū)，也曾在第二期時發(fā)現一件含砷5%的砷銅器。結合對二里頭遺址的分期與測年，這種時間上的連續(xù)性使中原早期青銅冶煉技術“西北說”論斷似乎顯得更為有力。2.2北方路線與傳播途徑的多元新疆與甘青地區(qū)及與中原二里頭的砷銅遺存再次印證了傳統(tǒng)“甘青—新疆—中亞、西亞”這條傳統(tǒng)西北線路在東西方文化交流中的巨大作用。但是，隨著新疆阿爾泰地區(qū)和蒙古高原等歐亞草原東部地區(qū)青銅時代相關遺址的逐步發(fā)掘，北方草原地區(qū)在早期青銅冶煉技術傳播過程中也開始顯示出自己的推動作用。學者水濤曾提出“青銅時代阿爾泰山地區(qū)交互作用圈”的概念，來論述早期青銅時代中西文化交流中歐亞草原東部邊緣的巨大影響。蒙古高原的考古成果表明，公元前3000年后，阿凡納謝沃文化與切木爾切克文化人群進入蒙古阿爾泰山地區(qū)，帶來銅短劍、銅錐、銅環(huán)等金屬器。公元前18到前15世紀，門赫海爾汗文化在這里興盛，其墓葬中數量不等的青銅刀、青銅錛和青銅矛帶有濃郁南西伯利亞草原風格，被認為是塞伊瑪—圖爾賓諾和安德羅諾沃文化向東擴展的成果。歐亞草原東部與蒙古高原的考古成果推動學界開始對早期青銅技術傳播路線進行新的思考。梅建軍認為，西北地區(qū)早期銅器展示的包含有多種草原文化共存的現象：如環(huán)首弓背刀、豎斧等有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影響；骨柄銅錐、“短劍式”銅刀等有奧庫涅夫文化因素；喇叭口耳環(huán)、鐮刀、穿銎則體現安德羅諾沃文化的滲透。林梅村則通過遼陽地區(qū)發(fā)現的具有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特征的銅矛，推測早期冶金技術可能由阿爾泰地區(qū)經陶寺文化傳播至西遼河流域的夏家店下層文化，進而影響至甘青地區(qū)。部分國外學者在探究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的來向時也顯得更為大膽，如英國考古學家杰西卡·羅森（JessicaRawson）認為二里頭、陶寺遺址的單刃刀、帶齒銅環(huán)顯示出可能存在從石峁向南到陶寺進而至中原二里頭遺址的文化通道。林嘉琳女士則基于內蒙古至陜西和山西中部地區(qū)發(fā)現的金屬遺存，提出了兩條冶金傳入路徑：一條東西向進入新疆和甘肅地區(qū)的路徑；一條南北向從蒙古南部進入山西和陜西北部的路徑。3青銅技術西來與中原興起學術界對早期文化交流傳播的探討及類型學、金相學和歐亞草原東部的考古成就，啟發(fā)我們在探究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煉技術的來向時，需要考慮其或許存在這樣的路徑：中亞、西亞地區(qū)的冶金術自公元前四千紀開始向周圍傳播，東向的傳播影響至巴爾干和東南歐。在它與南西伯利亞及薩彥-阿爾泰山系周圍接觸時，又結合當地豐富的礦產資源迅速壯大并出分流。一支從新疆北部進入天山后至哈密盆地，又傳播至甘青及河西走廊地區(qū)，礦產資源與獨特地理優(yōu)勢使其在當地完成了又一次發(fā)育，并向東沿“史前絲綢之路”進入關中地區(qū)，后繼續(xù)向內進入中原二里頭，最后被二里頭文化吸收并壯大。另一支則選擇在阿爾泰山脈地區(qū)壯大后迅速向東傳播至蒙古高原南部，同時沿長城地帶迅速擴展開，在內蒙古南部、晉北、遼西地區(qū)形成了頗具草原風格的獨特文化圈層，在其向南與中原接觸的過程中，陶寺等中原文化最終接受了歐亞草原的冶金技術，并實現了自身的壯大。技術傳播的多元性是中原地區(qū)早期青銅冶鑄技術在二里頭時期驟然興盛的一大誘因，但中原地區(qū)史前青銅冶煉的本土技術背景也是需要被認可的。有學者認為，在青銅冶鑄在中原興起之前，中原地區(qū)在新石器時代晚期就已積攢并成熟的找礦技術、高溫控制及窯爐技術以及陶范制作技術為青銅冶鑄技術的傳入與本土化奠定了基礎。類似的還有中原地區(qū)完備的社會組織體系與富裕程度，以及對權力地位象征器物的需要?？偟膩砜?，二里頭中原文明青銅冶鑄技術的出現和發(fā)展以及二里頭文化的興起，既是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結果，更是中原文明化過程的內在需求。以二里頭文化為代表的中原地區(qū)在經歷了華夏文明多元一體的格局之后，逐步凝聚各地區(qū)文化優(yōu)勢，在公元前2世紀中葉逐步形成了中原中心，華夏文明進入了一個新的發(fā)展階段。在中原地區(qū)通過社會文化的整合確立自身權威的同時，憑借其獨特的文化包容性和創(chuàng)新性，二里頭文明在與周圍文化的交流交往中確立了自身的突出地位并開始輻射各方，最終成為中華文明形成道路上的引領者以及后世王朝國家的開創(chuàng)者。①⑩李水城.西北與中原早期冶銅業(yè)的區(qū)域特征及交互作用[J].考古學報，2005（3）：239-275.②西安半坡博物館，陜西省考古研究所，臨潼縣博物館.姜寨：新石器時代遺址發(fā)掘報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148.③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中國早期青銅文化：二里頭文化專題研究[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8：224.④韓玉玲.談二里頭文化時期的青銅冶鑄業(yè)[J].中原文物，1992（2）：103-105；杜金鵬.二里頭遺址第二期考古的主要成就[J].中原文物，2020（4）：48-57；許宏.二里頭遺址發(fā)掘和研究的回顧與思考[J].考古，2004（11）：32-38.⑤安志敏.中國早期銅器的幾個問題[J].考古學報，1981（3）：269-285.⑥瓦西里耶夫.中國文明的起源問題[M].郝鎮(zhèn)華，張書生，楊德明，等譯.北京：文物出版社，1989：337-338.⑦LOUISAG，FITZGERALD-HUBER.QijiaandErlitou：TheQuestionofContactswithDistantCultures[J].EarlyChina，1995（1）：17-67.⑧安志敏.試論中國的早期銅器[J].考古，1993（12）：1110-1119.⑨安志敏.塔里木盆地及其周圍的青銅文化遺存[J].考古，1996（12）：70-77.k劉學堂.中國早期青銅器的起源與傳播[J].中原文物，2012（4）：51-57.l劉學堂，李文瑛.史前“青銅之路”與中原文明[J].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35（2）：79-88.m劉學堂，李文瑛.中國早期青銅文化的起源及其相關問題新探[C]//四川大學中國藏學研究所.藏學學刊（第3輯）：吐蕃與絲綢之路研究專輯.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07：64.n貝格利.羅越與中國青銅器研究：藝術史中的風格與分類[M].王海城，譯.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9：73-110.oE.N.CHERNYKH.AncientMetallurgyintheUSSR[M].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92：269.pLEGRANDS.KarasukMetallurgy：TechnologicalDevelopmentandRegionalInfluence[M]//LINDUFF，KATHERYN.InMetallurgyinAncientEasternEurasiafromtheUralstotheYellowRiver.LeRoy：EdwinMellenPress，2004：139-155.qJ.RAWSON.ShimaoandErlitou：newperspectivesontheoriginsofthebronzeindustryincentralChina[J].Antiquity，2017（2）：1-5.r宮本一夫.中國銅石并用時代和青銅器的起源[J].考古學研究，2022（3）：40-56.s林沄.早期北方系青銅器的幾個年代問題[C]//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內蒙古文物考古文集：第一輯.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4：291-295.t林梅村.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與史前絲綢之路[J].文物，2015（10）：49-63；林梅村.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在中國[J].考古與文物，2016（2）：94-101.u童恩正.試論我國從東北至西南的邊地半月形文化傳播帶[C]//童恩正.童恩正文集.重慶：重慶出版社，1998：558-603.v韓建業(yè).5000年前的中西文化交流南道[J].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12（6）：102-106；韓建業(yè).“彩陶之路”與早期中西文化交流[J].考古與文物，2013（1）：28-37.w崔勇.中原青銅冶煉技術西來說辨證[J].黑龍江史志，2014（5）：41-42.x泰利柯特.世界冶金發(fā)展史[M].華覺明，譯.北京：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1985：21-35.y梅建軍，劉國瑞，常喜恩.新疆東部地區(qū)出土早期銅器的初步分析和研究[J].西域研究，2002（2）：1-10.z徐建煒.甘青地區(qū)新獲早期銅器及冶銅遺物的分析研究[D].北京：北京科技大學，2009：61.孫淑云.東灰山遺址四壩文化銅器的鑒定及研究[C]//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吉林大學北方考古研究室.民樂東灰山考古：四壩文化墓地的揭示與研究.北京：科學出版社，1998：191-195；國家文物局文物保護科學技術研究所.東灰山遺址碳十四年代測定報告[C]//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吉林大學北方考古研究室.民樂東灰山考古：四壩文化墓地的揭示與研究.北京：科學出版社，1998：190；孫淑云，潛偉，王輝.火燒溝四壩文化銅器成分分析及制作技術的研究[J].文物，2003（8）：86-96；孫淑云.酒泉干骨崖墓地出土四壩文化銅器的分析與研究[C]//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酒泉干骨崖.北京：文物出版社，2012：333-354；吳小紅.酒泉干骨崖墓地碳-14年代檢測報告[C]//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酒泉干骨崖.北京：文物出版社，2012：331-332.金正耀.二里頭青銅器的自然科學研究與夏文明探索[J].文物，2000（1）：56-64.水濤.青銅時代阿爾泰山地區(qū)交互作用圈的形成與影響：以中國的發(fā)現為主線[J].古代文明（輯刊），2016，10（00）：262-267.王尹辰.公元前三至前一千紀蒙古高原考古學文化格局的演進[D].西安：西北大學，2021：102.梅建軍，高濱秀.塞伊瑪—圖比諾現象和中國西北地區(qū)的早期青銅文化[C]//北京科技大學冶金與材料史研究所，北京科技大學科學技術與文明研究中心.中國冶金史論文集（第四輯）.北京：科學出版社，2006：24-38.LINMC，XIANGL.TheoriginsofmetallurgyinChina[J].Antiquity，2017（10）：1-6.RAW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