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2025高考語文三年真題匯編

專題05散文類文本閱讀

【2025年】

（2025年北京卷）閱讀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題。

故鄉(xiāng)的紋路

很長一段時間，“故鄉(xiāng)”在我心目中并不是一個情深義重的概念。故鄉(xiāng)的景

象、習俗、食物和鄉(xiāng)音匯成了地域文化。然而，地域文化會不會成為放眼四方的

局F艮？【甲】我傾心于萬物的普遍意義，對于地域之分相當遲鈍，記住水的分子

式是H2O即可，加上一個“故鄉(xiāng)”的定語又會增添哪些意義？

故鄉(xiāng)意識相對薄弱的另一個原因是，我始終居住在故鄉(xiāng)。我所出生的城市福

州是一個不大的盆地，我的寓所每一個窗口都看得見鋼藍色的起伏山脈。魏晉南

北朝以來，中原一帶的人口多次大規(guī)模南遷，這些移民性格之中似乎存有“說走

就走”的基因。我?guī)锥扔袡C會移居外地，卻又陰差陽錯耽誤了。有一天我驚醒似

的問自己：老祖宗那種“說走就走”的基因已經(jīng)在我身上失傳了嗎？我既不想刻

意浪跡天涯，也未曾承諾繆于故鄉(xiāng)。之所以至今棲身于那些鋼藍色山脈的屏風后

面，順其自然罷了。于我而曾，不論故鄉(xiāng)還是異鄉(xiāng)，“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鱗次櫛比的高樓，明滅閃爍的空虹燈，大部分城市如此相像，福州也不例外。

可若是異鄉(xiāng)人踏入福州的地盤，便立即會陷入一個奇特的聲音世界——巷口曬太

陽的老太婆、肉鋪子的老板或者水果抻的女主人正在說些什么？他們的語言似乎

來自另一個發(fā)音體系。這種語言與標準的普通話相距太遠，以至于喪失了猜測的

可能性。起初，我對方言沒有多少好感，仿佛它是小地方的可笑印記，不登大雅

之堂。方言不適合闡述普遍的公共命題，只能在一小塊地皮上流通——只能形容

本地風味小吃的口感，敘述婆媳不和的家長里短，或者用于菜市場砍價。

后來我才明白，這種感覺多么錯誤，方言恰恰是文化脈絡的見證。當年中原

移民陸續(xù)南下，同時帶來一波又一波的語言潮汐。福州方言存留大量古漢語遺跡，

例如稱“你”為“汝”，“他”為“伊”，“鍋”為“鼎”，“筷子”為“箸”，

“如何”為“何如”。方言吟誦的古典詩詞音韻鏗鏘，古意盎然。福州人林則徐

講不好京城的官話，據(jù)說道光皇帝聲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則徐說官話”。

這又有什么關系？他老人家的方言口音威風凜凜，一聲令下，虎門銷煙。持一口

福州方言，仍然可以闖蕩四海，放眼世界，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轉(zhuǎn)換為流利的英語。

嚴復年少時就讀于福州的船政學堂，繼而留學英倫，翻譯了《天演論》等諸多名

著。他的各種頭銜之中，翻譯家排在相當靠前的位置。還原這些歷史人物的方言

口音，他們仿佛悠然跨出教科書，徜徉于附近的大街小巷。這時，故鄉(xiāng)的形象開

始在我心目中盛立。我告訴自己，故鄉(xiāng)是一個有歷史有故事的地方，不要自以為

是、一葉障目。

故鄉(xiāng)產(chǎn)生過哪些舉眠的性格？這個問題將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三坊七巷。這個區(qū)

域聚集眾多名門望族:留數(shù)百幢古老的大宅院。林則徐與嚴復都曾經(jīng)居住在這

里，他們的宅院僅僅相距幾步路、穿行于窄窄的巷子，石板條鋪就的路面光滑如

洗，厚厚的木門與雪白的風火墻背后鎖住無數(shù)秘密。如果說繁鬧的街道屬于城市

的浮華表象，那么，街道背后的巷子往往隱藏了城市的幽深。寂靜的街巷將一些

碎片細心收藏起來，沉淀下來，慢慢形成故鄉(xiāng)歷史的另一種紋路。

我時常路過位于楊橋巷口的林覺民紀念館，有一天突然被林覺民二十四歲的

面容深深吸引。他的形象既單純又復雜。黃花崗烈士義薄云天，絹帕上《與妻書》

愁腸百結(jié)，國事與家事的矛盾交織在這個男人的內(nèi)心，竺拿難消。林覺民結(jié)交許

多俠客義士，身上涌動著逼人的英豪之氣。但是，他并?就往獨來漂泊于江湖，

而是始終放不下大宅院里的愛妾。這個人物既慷慨激昂，又兒女情長；既是一個

叱咤風云的革命家，又是一個纏綿徘惻的丈夫。我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故鄉(xiāng)深處閃亮

的性格。只要有一個林覺民，故鄉(xiāng)就值得放手書寫。沿著林覺民的線索，我又在

三坊七巷找到了沈葆楨、林旭、林長民、林徽因等一干人物。他們的行跡雖逐漸

隱入歷史塵煙，但他們那種神氣活現(xiàn)、大開大合的人生姿態(tài)仍然具有強烈的吸引

力。

后來，我的寓所遷到江邊，閩江日復一日流淌在窗前。“一條大江穿城而過”

不再是一句概括的形容，而是時刻可見的事實。與閩江比鄰而居的日常景象是：

江流，潮汐，灘涂，白鷺，碼頭，江風，雕像一般的釣魚者，沿著江岸跑步、跳

舞與放風箏的人……離開窗口的取景框，可以尋訪下游兩岸的古炮臺，如果將目

光轉(zhuǎn)向上游，可以看見江岸山巔的古塔，江流途經(jīng)的山間古城。寫作《與大江為

鄰》的時候，我想起許多事情來：少年時代泡在江里游泳，母親與外婆曾經(jīng)逃難

到閩江上游的山城，父親與母親相識于江畔，后來又雙雙遷往閩江上游的一個小

村落?！疽摇堪殡S這一次寫作的是又一次小小的自問：我的視野之中，為什么這

一條大江姍蜘來遲？這一派洶涌的大水難道不是故鄉(xiāng)地理最為顯眼的印記？

我不想過多責怪自己的遲?鈍?。凡事皆有時機，故鄉(xiāng)總會找到各種機會恰當?shù)?/p>

展示自己。既然我一直住在這里，那就不必著急，耐心的等待必有所獲。我的心

目中，故鄉(xiāng)曾經(jīng)是一個苻號，僅僅承擔標識身份的功能，后來演變?yōu)橐庾R的一褥，

承擔建構(gòu)情感與記憶的功能。當然，我還有更多的期待——期待故鄉(xiāng)釀造與組織

各種瑰麗的想象。這時，故鄉(xiāng)將會進一步成為心靈的棲居之地。

（取材于南帆的同名文章）

16.下列對文中加點詞語解說，不氐硬的一項是（）

A.也未曾承諾墀守故鄉(xiāng)踞.守廠一直守在

D.故鄉(xiāng)產(chǎn)生過哪在舉眼的性格耀眼：光彩奪目

C.建率難消一塊壘：郁積的情緒

D.我未想過多責怪自己的學例遲鈍：愚笨

17.下列對文章的理解與賞,斤；不也硬的一項是（）

A.文中林則徐和嚴復的事跡，源明.方:言并沒有影響福州人建功立業(yè)、放眼世界。

B.第六段多次使用“既……又……”句式，有力地表現(xiàn)了林覺民形象的豐富性。

C.文章列舉作者與閩江比鄰而居所見的日常景象，富有鏡頭感，語言節(jié)奏變化有

致。

D.作者認為，為了加深對故鄉(xiāng)的理解，增進與故鄉(xiāng)的感情，應該盡早喚醒故鄉(xiāng)意

識。

18.文章多用問句，請分別解說【甲】【乙】兩處畫線句的內(nèi)涵和作用。

19.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談談標題“故鄉(xiāng)的紋路”有哪些涵義。

【答案】16.D17.D

18.甲處：

內(nèi)涵：作者質(zhì)疑地域文化的局限性，認為事物的普遍性比地域性更有意義，反映

其早期對故鄉(xiāng)情感的淡漠。作用：引出下文作者對“故鄉(xiāng)意識”的反思，為后文

情感轉(zhuǎn)變做鋪墊。

乙處：

內(nèi)涵：反思自己對閩江這一具有故鄉(xiāng)意識的標志的忽視，表現(xiàn)作者對故鄉(xiāng)地域性

意義的認同。作用：呼應開頭的“遲鈍”，深化故鄉(xiāng)意識的“覺醒”，強調(diào)地

理印記與情感記憶的關聯(lián)，深化文章主旨。

19.①福州的山脈、江流、古塔等自然景觀構(gòu)成的故鄉(xiāng)地理印記。

②一脈相承的方言，眾多的名門望族、名人足跡等文化脈絡。

③鏗鏘正氣、放眼世界、義薄云天等神氣活現(xiàn)、大開大合的人物精神。

④從對方言的排斥到珍視，從質(zhì)疑“故鄉(xiāng)意識”到發(fā)現(xiàn)其歷史深度的情感轉(zhuǎn)變。

【解析】

【導語】這篇散文以“故鄉(xiāng)認知”為線索，展現(xiàn)了作者從疏離到認同的情感娘變。

通過福州方言、三坊七巷、閩江等意象，層層遞進地解構(gòu)了故鄉(xiāng)的文化密碼。文

章巧妙運用科學理性與人文情懷的碰撞，在林則徐、嚴復等歷史人物的映照下，

完成對地域文化的祛魅與重構(gòu)。大量設問句構(gòu)成思辨張力，達成對現(xiàn)代人鄉(xiāng)土情

結(jié)的詩意詮釋。

【16題詳解】

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重要詞語的能力。

D.“遲鈍：愚笨"錯誤。原文中“遲鈍”形容作者對地域之分不敏感，對故鄉(xiāng)的

認知滯后。

故選Do

【17題詳解】

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相關內(nèi)容的理解和分析能力。

D.“應該盡早喚醒故鄉(xiāng)意識”錯誤。結(jié)尾作者強調(diào)“不必著急，耐心等待必有所

獲”，主張自然感悟而非“盡早喚醒”。

故選D

【18題詳解】

本題考查學生分析理解重要語句的含義和作用的能力。

甲處：

內(nèi)涵：作者起初“傾心于萬物的普遍意義”，認為“汜住水的分子式是H20即可”，

認為地域文化或許會"成為放眼四方的局限”，即使加上“故鄉(xiāng)”的定語也不會

周蓬樺

白露過后，烏鄉(xiāng)的風里就已平添了寒意。早晨醒來，陽光刺眼，推開柵門，

發(fā)現(xiàn)腳下的草葉上布滿晶瑩的霜，薄薄的一層，把路邊的花打篇，樺樹的枝條似

乎蕭條了些許，樹木上的一只只眼睛長出了睫毛，無意間仰頭，但見幾粒寒星正

在向山頂以南的方向悄悄隱逝。鎮(zhèn)上某一戶人家屋頂上的煙囪，已經(jīng)開始忙活，

突突地冒青煙，煙柱是筆直的，上升到一米多高后遇到了風，才變得凌亂，像一

塊被抽斷的絲綢。

有人說，烏鄉(xiāng)的風里，流動著一股特別的味道，也只有親臨現(xiàn)場的人才會

知道。這種特別的味道讓人難忘，在鼻間縈繞，以至于割舍不下，成了人們再來

烏鄉(xiāng)的理由。

我提著滿滿一大鐵桶草木灰，把它們傾倒在大路邊潮濕的水洼里——這是

房東阿姨安排給我的任務。昨天晚上，我約了幾個養(yǎng)桑蠶與種植薰衣草的農(nóng)戶，

到院子里攀談，大家吃著草原黃膘烤牛肉，品嘗著新摘的巨峰葡萄，黑色的凍梨，

喝著自釀的桑甚酒，交談內(nèi)容涉獵寬泛，沒有明確的主題。基本圍繞農(nóng)事收成，

動物保護和挖掘過冬的地窖打轉(zhuǎn)。當然，我最感興趣的，是他們講述過往親身經(jīng)

歷的事件。興許口吻輕描淡寫，但對我十分有用。一些亮點像陣雨打濕心頭，滲

入靜夜植物的根須，我急忙拿出記事本，在馬燈的光線下一一做了記錄。牛圈在

屋后，小牛犢不時制造一點騷動，從那里飄來絲絲淡淡的尿臊氣，但這并沒影響

大家濃厚的談興。葉子稀疏的板栗樹梢上，始終挑著一彎殘月。

聊到10點多鐘時，霜降開始了，夜幕陡然拉向縱深，只聽得周圍的蘆葦稈

在瑟瑟作響，白樺樹枝在輕輕端動，我身上很快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這時，

善良的房東阿姨送來了羊毛毯和羊毛披肩，以抵抗霜降帶來的微妙變化。

“天要落露了，大伙兒小心著涼。〃她說。

阿姨端來一小筐被冰凍過的無花果，果子個頭大，已經(jīng)在冰柜里凍成了一

個個小冰球，阿姨從廚房提來了鐵皮桶，點燃了軟草和木柴。很快就將凍漿果烤

軟了，冰渣子化成了水，雜糅著果實的汁液。取一個放在嘴里，覺得凍過后的無

花果有一股山柿餅的味道。少頃，桌上又擺滿了甜點美食——大列巴面包、哈爾

濱紅腸、咖啡、奶茶、干果仁，還有烤得香噴噴的草原紅糖焙子，吃得大家直打

飽嗝。

這是一個特別的霜降夜，讓人感覺到生命與節(jié)氣之間發(fā)生了某種密切的聯(lián)

系，有很強烈的體驗感，從這個夜晚起始，我正式走進烏鄉(xiāng)人的生活，自此與之

呼吸同一種空氣，吃一鍋同樣的黑米烏飯，喝新味的大硅子粥，我并不覺得我與

烏鄉(xiāng)的人和動物有什么不同。我們是對等的。他們在日子艱辛面前所持有的積極

態(tài)度，和對幸福目標的追尋姿態(tài)，都讓我感同身受，噓唏或喜悅。如果可能，我

愿意做烏鄉(xiāng)山野中的一株樹或一片霜凍的葉子。

我還記下了燃燒時毗毗作響的松油燈，燈下的笑臉，火光中明亮的瞳仁，

以及整整一個晚上都在談論的接地氣的話題——如何與枯草叢中的野物們一道，

度過暴風雪即將來臨的嚴冬，需要糧食、木柴、胡蘿卜和大白菜，需要棉衣棉被，

需要一個大火爐。喲，對我這樣長年奔波的外鄉(xiāng)人來說，這是一個多么難忘的夜

晚。

早晨的光線重疊移動，越升越高，把山脈的陰影投射到地面上。我手扶柵

欄，將空空的鐵皮桶放回到了板栗樹下，卻見房東阿姨的小兒子背了行囊，走下

臺階，似乎要離鄉(xiāng)遠行。阿姨從灶間走出來，腰間系著粗布白圍裙。她搓著手，

一邊抬手拭淚，臉上難掩擔憂和凄惶的表情。

她的小兒子目光淡定，飛快地走出院落，又回過頭來朝我們揮手笑笑，然

后大步踩過路邊的草木灰，在陽光下縮小成一個移動的墨點，在遠山的背景下漸

漸消失。返回屋內(nèi)，我以樹墩做書案，在稿紙上飛快地記下一句話：〃霜降后，

一些植物枯萎，一些事物到來，一些人又把雙腳踩在了泥濘的路上?！?/p>

（有刪改）

7.下列對文本相關內(nèi)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A.文章第一段寫烏鄉(xiāng)的清晨，作者感受著風與光，視線從腳下草、身邊樹，推

展至天際寒星，再收回到農(nóng)家炊煙，心情和筆觸都從容舒緩。

B.霜降夜攀談中，作者感覺到〃一些亮點像陣雨打濕心頭，滲入靜夜植物的根須〃,

既實寫外在景致的變動，又虛寫心中靈感的滋生。

C.霜降夜的柴草烤軟了凍果，次晨草木灰被傾倒在路邊水洼，一個年輕人踩過

草木灰離家遠行，這些點滴細節(jié)都帶有烏鄉(xiāng)生活的溫度。

D.本文不僅記錄了作者本人在烏鄉(xiāng)小住的感受，還提及不少與當?shù)厣钕⑾⑾?/p>

關的話題，如農(nóng)事收成、動物保護等，側(cè)面反映了鄉(xiāng)村的發(fā)展。

8.如何理解文章最后作者記下的那句話？

9.烏鄉(xiāng)霜降夜，作者"感覺到生命與節(jié)氣之間發(fā)生了某種密切的聯(lián)系，有很強烈

的體驗感〃，文章是從哪些方面來抒寫這種體驗感的？請簡要分析。

【答案】7.B8.①面對生活的困境，有人經(jīng)不起打擊而敗退，有人則迎難

而上，開始了新生；②雖然前行艱難，但也要憑借堅韌和勇氣勇敢踏上征程，尋

找屬于自己的新生活；③此句表達了作者在烏鄉(xiāng)霜降夜的所見所感，表達了對生

命堅韌精神的深刻理解，對烏鄉(xiāng)人的贊美。9.①自然景象的描寫中滲透著

獨特的生命感受：文章開頭描寫了烏鄉(xiāng)清晨的霜景，草葉上的霜、蕭條的樺樹、

寒星的隱逝、農(nóng)家炊煙等細節(jié)，寫出了霜降節(jié)氣中自然的變化；通過寫作者感受

到風中對的含義，聞得到風中獨特的味道，寫出了生命的獨特感受。②人與自然

的互動：作者與農(nóng)戶們在院子里攀談、品嘗當?shù)厥澄?，展示了人與自然的密切聯(lián)

系；作者還寫了霜降夜的景物變化與感受到的寒意，寫了房東阿姨送毯子，談論

過冬的準備等細節(jié)，展現(xiàn)了烏鄉(xiāng)人對節(jié)氣的重視以及應對節(jié)氣的方法，寫出人與

節(jié)氣之間密切的關聯(lián)。③情感的共鳴：作者在霜降夜中感受到烏鄉(xiāng)人對生活的積

極態(tài)度和對幸福的追求，產(chǎn)生了強烈的情感共鳴。特別是最后看到房東阿姨的小

兒子離鄉(xiāng)遠行，作者感受到生命的流動和時間的變遷，進一步深化了對生命與節(jié)

氣之間聯(lián)系的體驗。

【解析】7.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能力。

B.〃實寫外在景致的變動〃錯，"一些亮點像陣雨打濕心頭，滲入靜夜植物的根須,

我急忙拿出記事本，在馬燈的光線下一一做了記錄〃，此句運用比喻，把聽烏鄉(xiāng)

人講述過往經(jīng)歷觸發(fā)的靈感比作“陣雨〃，虛寫心中靈感的滋生。沒有對外在景致

的描寫。

故選Bo

8.本題考查學生理解重要句子含義的能力。

這句話是作者在烏鄉(xiāng)小住之后的人生感悟。

“霜降〃代表著生活中的困境；"植物枯萎〃象征著生命的衰退和結(jié)束，象征著那些

經(jīng)不起打擊而被擊敗的人和事物；“一些事物到來〃則象征著新的開始和希望，代

表著經(jīng)受住打擊的人或事物迎來新生，開始新生活；

“一些人乂把雙腳踩在了泥濘的路上〃，“泥濘〃代表前路坎坷不易，而"把雙腳踩在

了泥濘的路上〃象征著前行的艱辛和不易，但也體現(xiàn)了人們在困境中前行的堅韌

和勇氣，正如房東阿姨的小兒子，毅然背起行囊離家遠行，去追尋屬于自己的生

活。

此句表達了作者在烏鄉(xiāng)霜降夜的所見所感，表達「對生命堅韌精神的深刻理解,

對烏鄉(xiāng)人的贊美。

9.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nèi)容，多角度探究作品意蘊的能力。

自然景象的描寫中滲透著獨特的生命感受：文章描寫了烏鄉(xiāng)清晨的霜景，草葉上

的霜、被霜打蕉的花、枝條蕭條的樺樹、悄悄隱逝的寒星、農(nóng)家屋頂?shù)拇稛煟@

些自然景觀都帶有霜降節(jié)氣的特色；貫穿其中的還有作者的細膩感受，如烏鄉(xiāng)白

露過后感受到的寒意，“白露過后，烏鄉(xiāng)的風里就已平添了寒意”；還有烏鄉(xiāng)風

中特別的味道，“這種特別的味道讓人難忘，在鼻間縈繞，以至于割舍不下，成

了人們再來烏鄉(xiāng)的理由”。

人與自然的互動：作者描寫了霜降夜與農(nóng)戶們在院子里攀談、品嘗當?shù)厥澄?，”?/p>

家吃著草原黃腰烤牛肉，品嘗著新摘的巨峰葡萄，黑色的凍梨，喝著自釀的桑意

酒”“阿姨端來一小筐被冰凍過的無花果，果子個頭大，己經(jīng)在冰柜里凍成了一

個個小冰球”，這些都是秋天特有的食物，體現(xiàn)了人與自然的密切關聯(lián)；此外,

作者還寫了霜降夜的景物變化與感受到的寒意，“霜降開始了，夜幕陡然拉向縱

深，只聽得周圍的蘆葦稈在瑟瑟作響，白樺樹枝在輕輕蠕動，我身上很快起了一

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寫了房東阿姨送毯子，“善良的房東阿姨送來了羊毛陵和

羊毛披肩，以抵抗霜降帶來的微妙變化”；還寫了談論過冬的準備等細節(jié)，“如

何與枯草叢中的野物們一道，度過暴風雪即將來臨的嚴冬，需要糧食、木柴、胡

蘿卜和大白菜，需要棉衣棉被，需要一個大火爐”，展現(xiàn)了烏鄉(xiāng)人對節(jié)氣的重視

以及應對節(jié)氣的方法，寫出人與節(jié)氣之間密切的關聯(lián)。

情感的共鳴：作者在霜降夜中感受到烏鄉(xiāng)人對生活的積極態(tài)度和對幸福的追求,

產(chǎn)生了強烈的情感共鳴，“他們在日子艱辛面前所持有的積極態(tài)度，和對幸福目

標的追尋姿態(tài)，都讓我感同身受，噓唏或喜悅”。特別是最后看到房東阿姨的小

兒子離鄉(xiāng)遠行，“她的小兒子目光淡定，飛快地走出院落，又回過頭來朝我們揮

手笑笑，然后大步踩過路邊的草木灰，在陽光下縮小成一個移動的墨點，在遠山

的背景下漸漸消失”，作者感受到生命的流動和時間的變遷，進一步深化了對生

命與節(jié)氣之間聯(lián)系的體驗。

通過這些方面的描寫，文章生動地抒寫了作者在烏鄉(xiāng)霜降夜的深刻體驗感，展現(xiàn)

了人與自然、生命與節(jié)氣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

（2024?新高考I卷）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題。

放牛記

徐則臣

我現(xiàn)在想不起我何時開始了放牛娃的生涯，又在哪一天徹底結(jié)束了這種生

活。我很小就羨慕那些吆喝牛馬的孩子，覺得他們是豪放粗獷的英雄。而我只是

個溫順的可憐蟲，總是衣褲整齊，指甲干凈，不剃光頭，站在他們身邊像個走親

成的陌生人。我想和他們一樣，只穿一條小褲衩，光著上身和腳，哂成黑鐵蛋，

坐在光溜溜的水牛背上揮舞自制的長鞭，雄赳赳氣昂昂向野地里進發(fā)。能夠大喊

大叫，可以隨地撒尿，無視課堂和作業(yè)，遇到仇人要打的架一個都不落下，輕易

就能滾出來一身泥。我想當個野孩子，所以，很早我就慫恿父親買一頭牛。

我家的確需要一頭牛。父親是醫(yī)生，農(nóng)忙時經(jīng)常搭不上手；祖父祖母年紀

大了，體力活兒也幫不上忙；我和姐姐都小，還要念書；十畝田都要母親一個人

對付，運糧食時都沒個幫手。父親決定買牛，哪怕只用來拉車。

買牛的那天我記得，你能想象我的激動。在下午，我和父親去兩里外的鄰

村牽牛，已經(jīng)提前談好了價。在鄰村的中心路邊，我頭一次見到鋸木廠，在一間

大屋里，電鋸沖開木料的聲音在午后的熱空氣里格外尖利，幾乎能看見那聲音在

閃耀著銀光。我停下來看陰影里的鋸木廠，橫七豎八堆滿了木料，新鮮的木頭味

道和鋸末一起飛濺出來。

那頭小母牛還小，吃奶的時候還要哼哼唧唧地叫，長得憨厚天真，我很喜

歡。主人是個中年男人，說：回去調(diào)教半年，就能干活。他給小牛結(jié)了一個簡單

的轡頭，韁繩遞給我們，我們就把牛牽出了門。

小牛屁顛屁顛地跟著我們走，出了村才感覺不對，開始茫然地叫，表情如

同迷途的小孩。一路仄著身子走，擰巴著被牽到我家。這一路走得我興奮又糾結(jié)，

想畢不敢，摸它一下，摸完了趕緊撤，怕它踢。當然后來我知道，再沒有比水牛

更溫馴的動物了。

我經(jīng)歷了把一頭小牛訓練成壯勞力的全過程。換轡頭，套車，駕轅，用聲

音和韁繩指揮行止，扎鼻眼，犁地，耙地。幾年以后，我基本上成了老把式，可

以一個人鋤草、套車、駕轅，運送滿滿一車的糧食走在窄路上。我知道它回頭看

我是什么意思，知道它抬尾巴搖屁股想干什么。當然，這對我來說是副產(chǎn)品，我

想說的還是放牛。

在當時，放牛部分地滿足了我的少年英雄夢，讓一個必須規(guī)整地生活的少

年有了一個旁逸斜出的機會。就算現(xiàn)在，我也不認為整天和一頭牛走在野地里是

件苦嘰嘰的事，相反，我以為那是我少年時代最快樂的生活之一。

放牛都在夏天，放了暑假我才有時間。三伏天的午后太陽高懸，螞蟻都被

曬蒙了，暈暈乎乎爬出的全是曲線；如果要去遠處找水草豐茂的地方，那我就得

早早地從午睡中爬起來，戴上草帽出門。我直犯困，遇到樹蔭就不想再動，尤其

經(jīng)過河邊，看那些戲水的同伴，你真覺得放牛實在是個負擔。讓人煩的還有一個，

大雨天。這不是放牛的好時候，但牛出不去你得出去，割草，干不干活你都得讓

它每天吃飽；家里自也備了干草，只是大夏天的芳草萋萎，你不讓它吃新鮮的，

不人道也不牛道。還是得穿雨衣戴斗笠挎籃子割草去。漫天雨霧，湯湯水水的野

地里就你一個人，蹲在草叢里形同消失，像我這種動不動就悲觀的人，常常會覺

得自己被這個世界遺棄了，那感覺也不太好。

不過這樣的時候畢竟少，英雄主義的少年時代總體上是樂觀向上的——放

牛的確是件好玩的事。野地自由，有種無所事事的、透明的自然與放松。放牛通

常是集體行動，幾個放牛娃排成隊伍往村外走，大家都坐在牛背上，屁股底下墊

條麻袋。水牛走起來渾身都在動，騎牛更像坐轎子。后面的人打前面的牛屁股，

一個跟著一個跑起來，六七頭牛，都在撅著屁股跑，那隊伍看起來很壯觀。牛一

跑，大肚子就撲扇撲扇地抖，活像巨大的金魚腮在鼓鼓癟癟地呼吸。如果你是新

手，最好抓住韁繩，夾緊兩腿，能抱住牛脖子更好，否則你隨時可能掉下去。有

天黃昏，牧童晚歸，我騎在牛背上慢悠悠往家走，有人對著牛屁股猛的一巴掌，

受了驚的牛撅起屁股就跑，我手里還抱著自己做的一根竹笛在專心地找音，連韁

繩都沒抓，牛一屁股把我送到了右前方的水溝里，半個腦袋扎進了淤泥。

如果真要找一點和其他放牛娃的不同，可能就是我放牛經(jīng)常帶本書。很多

武俠小說都是在墳地里看的。亂墳崗子里草好，把韁繩纏到牛角上讓它們自己吃

去，我們找個形狀合適的墳堆，鋪上麻袋就著墳勢躺下來，翹起二郎腿。想唾覺

的睡覺，想唱歌的唱歌，想發(fā)呆的發(fā)呆：我想看書，從兜里拽出一本武俠小說來。

清風徐來，頭頂有松樹遮陰，天上流云飛動，此時看武俠，幾等于塵囂皆忘，那

一個白衣飄飄的俠義世界美不勝收——大虛乃是大實，大無中有大有。

放牛給了我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放松，自由，融入野地里，跟自然

和大地曾經(jīng)如此貼近。我在放牛時沒能讓自己成為一個野孩子，或者說沒能成為

我希望的那樣的野孩子，不知道這個結(jié)果是好還是壞。往事總在回憶時被賦予意

義，在放牛這個經(jīng)歷上，我更愿意就事論事，返回到當年的心境里，看一看當時

的悲歡和憂樂。

6.下列對文本相關內(nèi)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正確的一項是（）

A.父親決定買牛，除了確屬生產(chǎn)需要，也想讓兒子跟其他孩子一起放牛，以改

變他“像個走親戚的陌生人〃那樣不合群的性格。

B.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老把式〃，〃我〃卻認為馭牛的諸般本領都只是〃副產(chǎn)品〃，只有

放牛那種“旁逸斜出〃的生活才是“我〃最想談論的。

C.大雨天里為牛割草的情形，讓“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悲觀〃之人，可見放牛

生活對〃我〃思想意識的養(yǎng)成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D.文中記述〃我〃在亂墳崗子里看武俠小說，是有意以環(huán)境的陰森怪異來映時看

武俠的樂趣，也凸顯出“塵囂皆忘〃的讀書境界。

7.關于文中鋸木廠這個段落，下列說法不正確的一項是（）

A.買牛讓“我〃格外激動，因此買牛那天的相關情景在〃我〃的記憶里依然生動鮮

活。

B.兩里外鄰村路邊的鋸木廠，對那時的“我〃來說，儼然一個陌生而刺激的新天

地。

C.這個段落看似閑筆，實則以先抑后揚的手法來突出下文〃我〃的〃興奮又糾結(jié)〃。

D.這段文字里彌漫著熱、聲、光影、氣味，營造出記憶中少年舊事那獨特的氣

息。

8.文章為何說“放牛給了我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

9.文末畫線的句子表明，作者不愿在回憶往事時為放?！辟x予意義你認為本

文是否做到了這一點？請簡要說明。

【答案】6.B7.C8.①放牛生活給了作者一個自由、放松的少年時代，

貼近了自然，擁有了一段無憂無慮快樂美好的回憶；②實現(xiàn)了“我”的少年英雄

夢。9.觀點一：做到了。①文章以少年視角來寫，緊貼少年的心理，寫放

牛的快樂，也寫放牛的煩惱，都寫得真實而生動；②文章就事論事，只記錄當年

的悲歡憂樂，拒絕拔高放牛的意義，也不對當年生活刻意美化。

觀點二：沒做到。文中的放牛生活雖然真切，但仍然經(jīng)過了回憶的過濾甚至重塑，

已經(jīng)被賦予了意義，其中對“放松”“自由”“野孩子”等的強化，讀武俠而感

嘆虛實有無等，滲入了當下經(jīng)驗和現(xiàn)實感受。

【解析】6.本題考查學生對文本相關內(nèi)容和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的能力。

A.“也想讓兒子跟其他孩子一起放牛，以改變他.…那樣不合群的性格〃錯誤。原文

信息是“父親決定買牛，哪怕只用來拉車〃，結(jié)合第一段分析，是“我〃自己想跟其

他孩子一起放牛，不想站在他們（那些吆喝牛馬的孩子）身邊像個〃走親戚的陌

生人〃。選項曲解文意c

C.“讓，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悲觀，之人，可見放牛生活對，我，思想意識的養(yǎng)成有

著至關重要的意義〃錯誤。原文信息是“大雨天.…蹲在草叢里形同消失，像我這

種動不動就悲觀的人，常常會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遺棄了，那感覺也不太好〃，

可見并非大雨天里為牛割草的情形，讓〃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悲觀〃之人。選項

強加因果邏輯，〃可見〃的內(nèi)容也是無中生有。

D."有意以環(huán)境的陰森怪異來映襯看武俠的樂趣〃錯誤。原文信息是“亂墳崗子里

草好，把韁繩纏到牛角上讓它們自己吃去，我們找個形狀合適的墳堆，鋪上麻袋

就著墳勢躺下來，翹起二郎腿。想睡覺的睡覺，想唱歌的唱歌，想發(fā)呆的發(fā)呆,

我想看書，從兜里拽出一本武俠小說來。清風徐來，頭頂有松樹遮陰，天上流云

飛動，此時看武俠，幾等于塵囂皆忘，那一個白衣飄飄的俠義世界美不勝收一一

大虛乃是大實，大無中有大有〃，可見所謂的亂墳崗在〃我〃眼里、心里是美好的，

并非刻意營造陰森怪異的環(huán)境，這里適合放牛，并引出“我〃的讀書樂趣。

故選Bo

7.本題考查學生理解和分析段落作用的能力。

C.〃先抑后揚〃錯誤。此段落并非先抑后揚，只是對鋸木廠的描寫及與買牛相關

內(nèi)容的回憶，段落開頭就點明“我〃的激動，沒有〃抑〃。

故選Co

8.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章內(nèi)容，體會重要語句的豐富含意的能力。

這句話是文中的關鍵語句。“理解關鍵語句”的含義，可以從表層、深層等方面

思考，調(diào)動相關經(jīng)驗，比如高中語文教材必修上冊《我與地壇》一課布置的相關

學習內(nèi)容，從而把握這篇散文的神髓。

從表層看：文章詳細描述了放牛的過程，包括訓練牛、放牛的日常、與同伴的互

動等。這些內(nèi)容展示了放牛生活的豐富多彩和自由自在。作者通過描述放牛的經(jīng)

歷，表達了對那段時光的懷念和珍視。放牛不僅是作者童年生活的一部分，更是

他實現(xiàn)少年英雄夢的途徑。

從深層看：作者在文中多次提到放牛帶來的快樂和滿足感，如“放牛部分地滿足

了我的少年英雄夢”“放牛的確是件好玩的事”等，這些情感表達說明了放牛對

作者的重要性。

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表層）和作者情感（深層），總結(jié)出放牛給作者帶來的自由、放

松和與自然的親密接觸，使得這段經(jīng)歷成為他少年時代的美好回憶。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放牛給了我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的原因。

9.本題考查學生理解句子含義、辨析作者觀點態(tài)度的能力。

文章結(jié)尾的句子表露出作者不無矛盾的寫作心態(tài)，試題要求考生不僅要理解這種

心態(tài)，還要據(jù)此對文章做出相應的判斷與賞析。本試題是一道開放性題目，鼓勵

考生對文學作品有自己的閱讀理解，做出能夠體現(xiàn)個人思考的回答。

觀點一認為文章做到了不為放牛賦予意義。

從本文的書寫內(nèi)容來看，的確都是從少年的視角、心理出發(fā)，記錄了當年的放牛

生活，有快樂，也有煩惱，“想睡覺的睡覺，想唱歌的唱歌，想發(fā)呆的發(fā)呆，我

想看書，從兜里拽出一本武俠小說來”，就這么自由地放自己的牛，過自己的少

年生活，是對少年經(jīng)歷的真實呈現(xiàn)；

從作者流露的寫作態(tài)度來看，他“就事論事”，放牛就是放牛，放牛的悲歡憂樂

是單純的屬于孩子的悲歡憂樂，是“意義”之外的悲歡憂樂，“往事總在回憶時

被賦予意義，在放牛這個經(jīng)歷上，我更愿意就事論事，返回到當年的心境里，看

一看當時的悲歡和憂樂”。這一觀點，是對“拔高意義”那種寫作模式的警惕，

包含著一種寫作的自省意識。拒絕強行升華、尋找“意義”，這一點即便對于不

從事寫作的同學們來說，也很能共情。

觀點二認為文章沒有做到不為放牛賦予意義。

這可以是從《放牛記》所屬散文類型即回憶性散文出發(fā)來思考的。同學們都學習

過魯迅的《朝花夕拾》，教材中也引導討論過《朝花夕拾》中“寫作時的回憶”

與“童年的感受”的“交錯轉(zhuǎn)換”。掌握了這一“朝花夕拾式”閱讀方法，就可

以將那些隱藏的“意義”從文本中讀出來。那些在寫作時被回憶篩選、過濾的少

年往事，不正是“意義”的表達嗎？書寫回憶這種行為，不正是被“意義”所驅(qū)

使的嗎？在文中，作者已經(jīng)或隱或顯地說明了回憶中“放牛的意義”，就是“規(guī)

整，，生活中“旁逸斜出的機會”，上學、干農(nóng)活、成為套車駕轅的“老把式”，

無非都是“規(guī)整”的生活，只有放牛，才是從規(guī)整生活里暫時逃離，無拘無束地

進入自己的自在“小宇宙”；再結(jié)合全文中多次出現(xiàn)的“現(xiàn)在”“就算現(xiàn)在”“當

然后來我就知道了”等表述，我們其實可以讀出來，作者的敘述始終圍繞著一個

核心在轉(zhuǎn)：放牛往事之于“今日之我”的意義。

這些意義體現(xiàn)于作者議論抒情的文句中，比如：

〃我經(jīng)歷了把一頭小牛訓練成壯勞力的全過程〃意味著人生需要閱歷，經(jīng)歷讓人成

長。

“在當時，放牛部分地滿足了我的少年英雄夢，讓一個必須規(guī)整地生活的少年有

了一個旁逸斜出的機會。就算現(xiàn)在，我也不認為整天和一頭牛走在野地里是件苦

嘰嘰的事，相反，我以為那是我少年時代最快樂的生活之一〃，通過這段文字，

作者啟示我們?nèi)松袎粝搿⒁袀€性化的追求，追求自然本真，不要模式化生

活，痛苦和快樂是相伴而生的。

〃不過這樣的時候畢竟少，英雄主義的少年時代總體上是樂觀向上的一一放牛的

確是件好玩的事。野地自由，有種無所事事的、透明的自然與放松。放牛通常是

集體行動〃，啟示我們要樂觀積極，釋放天性，自在生活，團結(jié)友愛。

“此時看武俠，兒等于塵囂皆忘，那一個白衣飄飄的俠義世界美不勝收一一大虛

乃是大實，大無中有大有〃，啟示我們讀書可以豐富精神世界，感悟人生哲理。

“放牛給了我一個幾近完美的少年時代，放松，自由，融入野地里，跟自然天口大

地曾經(jīng)如此貼近。我在放牛時沒能讓自己成為一個野孩子，或者說沒能成為我希

望的那樣的野孩子，不知道這個結(jié)果是好還是壞"，啟示我們要熱愛并親近大自

然，讓青春自由、放松。

（2024?北京卷）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題。

談買書①

①兩個多月前的一個上午，所坐的帆船一靠了長堤，我就跑上岸找尋住宿

的地方。走著走著，不覺到了文德路。那些四壁和當中堆積著各色各樣書籍的舊

書鋪子，像老朋友一樣拉住了我。盡管我沒有余裕跟他們詳談細話，可是，草草

打個照面，也就被包圍在難以名狀的快樂氣氛中。因為七八年來，輾轉(zhuǎn)在窮鄉(xiāng)僻

市，饑餓著的心眼，久矣沒有這種吞咽的機會了！

②記得十二三歲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市鎮(zhèn)里的小學生。在那僻遠的地方，

沒有新舊書鋪子，也沒有公共圖書館。家里除了父親看過的《笑林廣記》之類，

別無所有。但是，我非?？释切┰娢募褪穼W的書籍。父親每天給我的一點零

錢，我私下把它積蓄起來，到了有相當數(shù)量的時候，就寄到汕頭或上海的書店里

去。買回來的，大都是一些尋常版本的國學書，卻如同購入了至寶一般。

③長大后的許多日子，大抵住在一些大都市里。大都市的生活，在我總覺

得是一種壓迫，至少，它常常叫我感到〃陌生〃。要我說出在大都市生活中那僅有

的歡樂的話，恐怕就是買書方便這一點了，如果沒有它，我是寧愿一輩子做鄉(xiāng)下

人的。我住在杭州的年月比較長久些，現(xiàn)在一想到那個“天堂〃，印象最鮮明的，

就是那些舊書鋪子了。哪間鋪子里有些什么書，哪些書放在什么地方，哪間鋪千

里的書價錢便宜些，哪位老板有什么特別脾氣……我的腦子里是清清楚荒的?，F(xiàn)

在我還常常記起那位上了年紀的書鋪老板，他身材稍矮，頭發(fā)灰白了，面頰卻相

當豐滿往往還添上了酒紅，一支短的旱煙管是很少離口的。因為本錢短少，周轉(zhuǎn)

不靈活的緣故罷，他的書往往賣得比較便宜，因此我也常到他那里去。后來我們

仿佛像好朋友一樣。他常常把一些杭州的掌故告訴我，有時候還把他們書業(yè)界的

隱秘情事吐露了出來。這在我可算是一種從買書上得來的副收獲罷。

④買書看來像一件簡單不過的事情，實際上也有種種曲折的情趣。

⑤如果我們要的是容易買到的書，那么，你拿到手上雖然也會滿意，可是

卻不怎樣強烈。如果找的是一種絕版的或稀有的書，卻能夠順利地得到它，那就

使你特別高興了。倘若有些書，既需要急用，又苦于找不到，對于它，你差不多

絕望了，可是，忽然它卻出現(xiàn)在面前，這種歡喜真是永遠地留著“余味〃的。我買

到杜文瀾編纂的《古謠諺》，就是這種經(jīng)驗的一個好例子。早就聽到它的名字了，

心中熱想著它，可是，問來訪去，都是徒然。失望使我暫時平靜下來，我已經(jīng)冷

淡于追求了——像那些失戀者再鼓不起勇氣來一樣。不意偶然在一家舊書鋪子里

卻遇到它，我做夢樣她急促著呼吸去問店伙價錢，他一開口要24元（在戰(zhàn)前，

這不是一個便宜的價目），我生怕什么人在旁邊搶買樣的，馬上就會鈔了?？蛇@

時老板卻走出來，說那書賣不得，因為北京一位學者在幾年之前就托他尋找了。

我用理由、感情去征服他，結(jié)果總算得到勝利。它就成了我買書歷史上的一個夸

耀。許久以后，有些要好的朋友到我的書房里，我還情不自禁地把這勝利品搬出

來，硬要他們猜價錢，猜對了固然好，猜錯了也一樣高興地談笑，我的本意只在

顯示自己的高興罷了。

⑥書籍是一種天才的語言，但同時它又是一種市場的商品。在現(xiàn)在的社會

里，你不付出代價，就沒福分去享受那種美妙的語言。有甘多書籍，我們出了相

當代價并不覺得冤枉，因為它確實把精神的餐宴洽予了我們?？墒?，有些時候，

花了極小的代價卻得到同樣或更精美的盛宴，那就叫我們額外感到歡砍了。我用

了一角錢買來的《雨果散文集》一類的書，它所給予我的啟發(fā)和喜悅是多么深沉

??！

⑦愛買書的人，有時還要受到一些懲罰。你今天看上了某一部書，高興地

把它買了，晚上在燈光下披讀一遍，原來是一種很平庸的著作，在金錢的損失外，

你還要加上了對于自己魯莽的嘲笑。有時候所買到的書，在版本上是不完善的，

價錢也特別昂貴，你剛剛買過后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了。這時候，要去買那更好而又便宜

的，自然有些不愿意，就此罷休呢，心里卻又有些不暢快。

⑧書籍買得太多，就成了生活的一種累贅。在平時你得照顧它，整理、曬

曝、去蠹蟲、拂灰塵……在走動的時候，就更加麻煬了。要找許多箱囊去裝盛，

一路又擔心著濕水或遺失，我從前很怕遷動，大半的原因就在這里?？箲?zhàn)以后，

上海、杭州、蘭溪、坪石等地先后失陷，我的全部文化財產(chǎn)也散失得一光二凈一

一真成為一個“沒有書的〃讀書人了。想起當年“坐擁書域”的情景，自然不免心絞

鼻酸。可是，又一轉(zhuǎn)念，卻又覺得爽然我苦笑地說：“無書一身糧！〃記得陳

簡齋有句詩：“誤矣載書三十乘！〃我是要從自身所感到的另一種苦惱去同情他這

個慨嘆的。

⑨太愛買書是一種疾病，它給我們帶來了好些妨害和痛苦。但那也是一種

魔法，它給我們許多難以想象的快樂。它甚至于能夠移心換骨，使我們超越卑俗，

驀進于高遠神異的境界。

（取材于鐘敬文的同名散文）

注釋：①文章寫于20世紀40年代。

16.下列對文中加點詞語的解說，不正確的一項是（）

A.沒有余裕跟他們詳談細話余裕：富余的時間

B.饑餓著的心眼饑餓.：對書籍十分渴望

C.一些杭州的掌故掌故：歷史上的人物、事跡等

D.在燈光下披讀一遍披讀：聚精會神地批閱

17.下列對文章的理解與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A.第①段“像老朋友一樣拉住了我〃，將書鋪人格化，表現(xiàn)了它對作者強烈的吸

引力。

B.第③段“寧愿一輩子做鄉(xiāng)下人〃表達作者在大都市的不適，突出買書對他的重

要性。

C.第⑤段多次使用第二人稱代詞“你〃，便于引導讀者進入情境，產(chǎn)生情感的共

鳴。

D.第⑥段用“天才的語言〃和“市場的商品〃作對比，凸顯了書籍雅俗共賞的特點。

18.有學者認為這篇散文有“以輕松之行文，寫厚重之情味〃的特點，請結(jié)合第

⑧段的相關語句，談談你對這一特點的理解。

19.請結(jié)合全文內(nèi)容，分析最后一段中〃魔法〃的涵義。

【答案】16.D17.D18.①以樸素平實的筆調(diào)寫買書太多是累贅，實

則寫作者對書籍用無微不至的照顧，表達了對書籍的無比珍惜、喜愛。

②語言輕松詼諧，在“'沒有書的'讀書人”“無書一身輕”的故作爽然和調(diào)侃

中，寄托了作者對藏書散失殆盡的沉重心情，同時表現(xiàn)了抗戰(zhàn)時期社會的動蕩、

百姓生活的艱辛。19.①“魔法”指買書能帶來許多難以想象的快樂。甚至

能使我們移心換骨，超越卑俗，驀進于高遠神異的境界。

②買書能緩解在大都市中生活的壓迫感，讓“我''收獲友誼，增長見聞。

③買書頗有曲折的情趣，無論是順利買到絕版的成稀有的書，還是經(jīng)過一番曲折

后買到久尋難遇的書，都令人歡喜。

④低價買到好書令人收獲意外之喜，書籍給予了我們精神的盛宴，其中美妙的語

言能給我們帶來深沉的啟發(fā)，讓思想得到升華。

【解析】16.本題考查學生理解文中詞語含義的能力。

D.”聚精會神地批閱〃錯誤?！芭ㄖ傅氖?打開〃，"技讀〃的意思是“打開書本來讀〃，

而不是“聚精會神地批閱〃。

故選Do

17.本題考查學生賞析文中的語言及人稱的能力。

D."用失才的語言，和，市場的商品，書對比，凸顯了書籍雅俗共賞的特點〃錯誤?！把?/p>

俗共賞〃指的是各種文化程度的人都能夠欣賞。文章第⑥段中說“書籍是一種天

才的語言，但同時它又是一種市場的商品〃，并非將〃'天才的語言'和'市場的商品'

作對比〃?！ㄌ觳诺恼Z言”是用來描述書籍的精神價值的，而〃市場的商品〃則強調(diào)了

書籍作為商品的一面。作者是在強調(diào)書籍的雙重屬性，即既是精神的食糧，也是

市場的商品，而不是用來凸顯書籍〃雅俗共賞〃的特點。

故選Do

18.本題考查學生賞析文中的行文特點及思想的能力。

〃輕松之行文〃指語言的樸素平實、筆調(diào)的輕松幽默等，〃厚重之情味〃指沉重深刻

的情思。

〃書籍買得太多，就成了生活的一種累贅。在平時你得照顧它，整理、曬曝、去

蠹蟲、拂灰塵……在走動的時候，就更加麻煩了。要找許多箱囊去裝盛，一路又

擔心著濕水或遺失〃，作者選取照顧書籍的日常玳事，寫買書太多是生活的一種

累贅，語言樸素平實，表面抱怨，實則珍愛，體現(xiàn)了作者對書籍無微不至的，照顧

表達對書籍的無比珍惜、喜愛；

“我的全部文化財產(chǎn)也散失得一光二凈一一真成為一個‘沒有書的‘讀書人了。想起

當年，坐擁書城，的情景，自然不免心絞鼻酸，可是，…又覺得突然我苦笑地說「無

書一身輕！’.我是要從自身所感到的另一種苦惱去同情他這個慨嘆的〃，以輕

松詼諧的筆調(diào)調(diào)侃當年的自己“坐擁書城〃，而現(xiàn)在的自己是“一個‘沒有書的讀書

人〃，苦笑說“無書一身輕〃，看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