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19散文閱讀（一）

【2025·廣東·中考真題】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繁花院落對斜陽

何武豪

①暮春的一個下午，我循著花的清香和鄉(xiāng)野間的氣息，走進了中國傳統(tǒng)村落邦塘村。

②放眼望去，村前屋后的一樹樹繁花，狀如米粒，或銀白，或淡黃，簇?fù)碇︻^，仿佛千萬只細(xì)小的眼

睛正好奇地打量著村莊。那是荔枝花，在邦塘村，沒有哪一種花能開得像它們那樣讓我陶醉。

③邦塘村分南北兩個自然村，中間是一片低洼塘田，莊稼繁茂，一派生機盎然的田園風(fēng)光。沿著塘岸

延伸的橫向大巷，是全村的主干道，貫穿南村與北村?？v向的一條條小巷相對筆直，順著坡勢由紅磚鋪成，

間或有幾級青石臺階，兩邊是門口相向的古宅。邦塘村共有一百余座古宅，堪稱古民居“博物館”。這些古宅

大多是清代道光、咸豐年間所建，較為完整地保留了清代的傳統(tǒng)風(fēng)格，是雷州半島清代民居的典型代表。

④南村有兩條小巷至今仍保留著閘門樓，分別寫著“中和”“廉讓間”。我邁入閘門樓，沿著小巷慢慢地

行走。古宅山墻豎列，下午的陽光從小巷上方細(xì)長的天空投射下來，斜照在墻壁上，也照在青苔覆蓋的巷

徑上，一半明亮，一半幽深。

⑤繁花院落鳥鳴啾。古宅大多不開正門，以邊門與小巷相通，稱為“龍虎門”。許多宅第門樓高敞，墀

頭突出，上有各種灰塑紋飾。一些門額上的宅名已經(jīng)模糊，有的甚至被涂抹，無法辨認(rèn)。高大的木門也有

不少油漆脫落，滄桑斑駁，有的半掩著，有的上了鎖，從門縫間可見里面的院落，或半壁青苔，或滿庭雜

草。有些宅院已大部分坍塌，里面長滿灌木和藤蔓，但院里的荔枝樹、龍眼樹等仍在陸續(xù)開花，時不時有

小鳥飛過，留下幾聲鳥鳴。這些古宅曾經(jīng)見證過多少花朝月夕，講述過多少人間故事！真希望這些古宅都

能得到妥善的保護和修復(fù)，能夠賡續(xù)更長久的歷史。

⑥就像那座已得到修葺的“居由軒”，如今已重現(xiàn)光華，成為鄉(xiāng)村旅游的打卡地之一。這座建于清咸豐

年間的大宅院，曾是邦塘村首富李光祖的“客廳”。大門朝向南村大巷，三進式設(shè)計，門外有一副大石鼓，門

內(nèi)設(shè)儀門形制，曲徑回廊，幽靜典雅，又頗具威儀，是一座典型的“府第式”民居。居由軒后來改為學(xué)堂，培

養(yǎng)了許多人才。清朝中期至清末，該村有功名者一百多人，任過六品以上的官員有十多人，其中就有不少

在這里讀過書。

⑦邦塘村大多是書香世家，村中還有一座花園式書室，叫“南坡則業(yè)”，是清代翰林庶吉士李晉熙所建。

這座建筑規(guī)模宏大，內(nèi)有魚池、竹苑，可惜大多已崩塌。當(dāng)時李晉熙在京師為官，購書六七萬卷，捆載而

歸，建書室以收藏。李晉熙是光緒十六年進士，忠孝耿介，好讀書，擅詩文，喜集句，有《漉云齋詩存》

《漉云齋集句》等存世。

⑧在濃蔭下聊天的李大爺，熱情地帶我去看村中最大的一座古民居。“吱呀”一聲推開大門，四面高墻

深院，前庭是客廳，門頂塑著“建德第”“師古”的篆體字。全宅回字形布局，共有七十二間房子，天井相連，

拱門相通；院內(nèi)有大照壁，上面是一幅灰塑“五鶴圖”，兩邊裝飾綠釉花窗；正屋內(nèi)墻有各式壁畫，石雕托梁，

灰塑脊頂，彩繪屋翹，讓人嘆為觀止。可以想見，當(dāng)時生活在這座院落里的人們，該是怎樣的熱鬧、怎樣

的其樂融融。

⑨行到北村，大巷邊有一座高聳的碉樓，正對著“仁里”古巷。巷頭有八座形制相仿的古宅，簡樸大方，

是典型的居家宅第。古巷中段有李韶繹家宅，院落為正三間五房，開間與進深較大，古樸實用。李韶繹乃

清同治六年舉人，學(xué)識淵博，曾在雷州半島的諸多書院執(zhí)教多年，受業(yè)者眾。全村唯一的青磚民居是“中憲

第”，位于“仁里”巷尾，門頭高大，庭院寬敞，水式山墻曲線優(yōu)美。

⑩步出巷口，我思忖著，與古民居一起流傳下來的崇文重教的村風(fēng)和耕讀傳家的古訓(xùn)已植入村民記憶。

準(zhǔn)備離開繁花滿樹的村莊時，回首一望，一座座古民居佇立在斜陽里，余暉把碉樓的身影拉得很長，我不

禁想起李晉熙《小園》里的詩句：“何必武陵源上去，吾家便是武陵源。”

（選自《羊城晚報》2025年6月8日，有刪改）

1．【梳理內(nèi)容】請根據(jù)選文內(nèi)容完成下圖，使建筑與其名稱或題字對應(yīng)。

2．【品味語言】請從修辭手法的角度賞析第②段畫橫線的句子。

3．【賞析寫法】請分析選文以李晉熙兩句詩結(jié)尾的妙處。

4．【文化參與】為了推廣旅游打卡地“居由軒”，邦塘村正在征集解說詞。請結(jié)合選文內(nèi)容和知識卡片，為“居

由軒”寫一段解說詞。要求：突出建筑特點與人文價值，語言準(zhǔn)確、有吸引力。

知識卡片

解說詞是對事物進行描述、渲染以感染觀眾或聽眾，使其了解事物的基本情況和意義的一種說明性

文字。

【2025·天津·中考真題】

閱讀《又見槐花白》一文，完成下面小題。

又見槐花白

王明俠

①在春的斜陽里，又見槐花白。城市綠化帶里的洋槐擎著疏落的花穗，潔白的花穗，像美人發(fā)間的珠

釵，風(fēng)過時，零星的甜香忽遠(yuǎn)忽近，總讓我想起童年那片翻涌的槐花海。

②老家門前原是一片河灘，不知何年何人栽下百十棵洋槐樹。樹干粗糲如祖父的手背，枝條卻溫軟地

垂向大地。清明剛過，青玉般的嫩芽間便迸出米粒似的花苞，待到谷雨前后，整片林子成了雪砌的宮殿。

千萬朵槐花攢成瓔珞，低垂的花枝幾乎觸到孩童的頭頂，人在林間走，仿佛游在奶白色的大海里。

③蜜蜂是最早的訪客。天還未亮，嗡嗡聲便裹著露水漫進窗欞。我常趴在掉了漆的窗臺上看它們穿梭，

金黃的絨毛沾滿花粉，后腿鼓脹如兩粒琥珀。這時母親總會拍拍我的后腦勺：“莫驚了采蜜的師傅?！彼傉f

蜜蜂是花神的使臣，采夠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花才會歸巢。

④放學(xué)的路原是枯燥的黃土道，可到了槐花飄香的季節(jié)便成了童話里的秘境。書包在身后拍打著屁股，

我故意放慢腳步，任細(xì)碎的花瓣落滿肩頭。有時仰頭看天空，層層疊疊的花影篩下斑駁的光，恍惚間自己

也成了枝頭的一串白花。風(fēng)起時整片林子簌簌作響，花穗碰著花穗，竊竊說著我聽不懂的蜜語。有次竟撞

見兩只玩耍的小刺猬，毛絨似的小東西被驚得四散滾逃，帶刺的背上帶著幾朵槐花。我還會勇敢地爬上顫

顫巍巍的枝杈，近距離地仔細(xì)觀察那誘人的香源和銀針?biāo)频幕ㄈ?，忍不住抓住那剛盛開的一串，一把捋下

來，塞進嘴里大快朵頤。

⑤采槐花是件很快樂的事。清晨，母親挎著竹籃兒來到了槐樹林，她專挑將開未開的花苞，說這種才

是最甜的。我踩著木梯幫忙，指尖觸到?jīng)鼋蚪虻幕ù?，麻利地摘下一串串的風(fēng)鈴。母親在樹下接著，她輕

輕地擼下潔白的花朵，不一會兒，就擼滿了一整籃兒。我偶爾失手碰落整簇花穗，紛紛揚揚像下了一場小

雪，母親趕忙說：“小心些，留些給蜜蜂做午餐吧?！闭艋被ㄒ栌衩酌妫蠈蠒r墊著碧綠的白菜葉。灶膛里

的柴火嗶剝作響，水汽混著花香在院里游走。待籠蓋掀開，翡翠般的菜葉襯著白玉似的槐花，淋上香醋蒜

汁兒，能把隔壁孩童都饞了來。最妙的還是槐花餡包子，母親總在面皮上捏出十二道褶，說是對應(yīng)著十二

個月的圓滿。咬破薄皮的剎那，清甜的汁水涌出來，連舌根都浸著春意。

⑥幾度春風(fēng)，槐花白了又白。離開家鄉(xiāng)后，忙碌穿梭在繁華的城市，偶爾想起故鄉(xiāng)的那片花海，不禁

有些悵惘。每到春天，城市的市場也有新摘的槐花售賣，塑料袋上印著“家鄉(xiāng)味道”。買回家如法炮制，蒸出

來的卻蔫頭耷腦，失了那份水靈勁。去年特意驅(qū)車幾十里去城外野林，滿樹槐花倒是開得熱鬧，可林間少

了老樹虬枝的韻致，水泥步道太過齊整，連蜜蜂都帶著工業(yè)化的匆忙。

⑦前幾日收到老家妹妹寄來的槐花蜜。層層報紙裹著的玻璃瓶里，槐花蜜凝如琥珀。旋開瓶蓋的剎那，

四十年前的春風(fēng)忽然推窗而入。我分明看見母親站在槐林深處，系著一個干凈的藍(lán)布圍裙，她采花的手勢

還那樣輕，像在觸碰易碎的時光。

⑧原來有些芬芳早已扎根在血脈里。高樓大廈割裂了四季，可每逢槐香浮動時節(jié)，記憶仍會發(fā)芽抽枝，

瘋狂地冒出來。那些與槐花有關(guān)的時光，那些歲月深處的人和事，都化作年輪里的蜜，在某個猝不及防的

時刻，突然甜醒沉睡的鄉(xiāng)愁。

（選自《文學(xué)天地》，有刪改）

5．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分析第①段在全文中的作用。

6．請結(jié)合第④段分析，為什么到了“槐花飄香的季節(jié)”原本枯燥的黃土道便成了“童話里的秘境”。

7．透過第⑦段畫線句所描繪的畫面，你看到了一個怎樣的母親形象？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分析。

8．請結(jié)合全文內(nèi)容，分析結(jié)尾段中“原來有些芬芳早已扎根在血脈里”一句的深刻意蘊。

【2025·福建·中考真題】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耕[注]

夏蕾

①對于土地的情愛，沒有人能比赤著腳走過它之上的耕耘者更親更熱烈的了！這是我自己說過的話。

然而，為什么，一個生長在都市中的人，如今，為什么……

②“再給我一根線?！?/p>

③我并不為我的伙伴的突兀的請求而打斷我的冥想，我遞給她一根線，同時，我又遞給她我的思索的

線。

④我說：“如果現(xiàn)在是……不，假如我們是活在一百年之后，或者再說遠(yuǎn)些，是三百年之后，當(dāng)你第

一次選擇你獻(xiàn)身的工作時，你將選擇什么？”

⑤“那不外是研究自然科學(xué)吧，我想?！?/p>

⑥“為什么？”

⑦“就因為你說是三百年之后。”她笑起來，為了笑，她把線頭對著針孔，好幾次都沒有穿上。

⑧“你哩，假如是活在……”

⑨我不等她問完，就說：“我單純地想做一個農(nóng)民，也許不叫做農(nóng)民；總之，是一個生活在田野上的

莊稼人，就和三百年前的我的祖先一樣。”

⑩“為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我很不喜歡拿針?！?/p>

?她又笑起來。而我雖然并不是為了表示不喜歡拿針，卻也真的停下了針。

?靜靜的日午，溫和的陽光滿射在宿舍外的走廊上，射在坐在廊下縫紉的我們的身上。是四月了，北

方的春寒已消逝了一半，加上庭院中樹枝上耀眼的新芽，加上屋脊上野鴿的呼喚，使我忘記是處身在北國，

那一幅稔熟的江南的景色就在眼前出現(xiàn)：初夏，澄碧的天和澄碧的水之外是一望無際的麥田。肥綠的麥葉

和水相同地波動著。暖風(fēng)踏過水的波，踏過麥的波，也踏過在麥田中起伏的斗笠的波。種麥的人把大半個

身子隱伏在麥秸里，靜靜地在做些什么。沒有歌聲，但又好像有一種歌聲在空中飄動著，從一個看不見的

龐大的生命中唱出，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故事，一個人類與自然的戀情的故事。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我是說，為什么我老是想起南方的土地？”

?“那大概因為是已經(jīng)失去的土地?！?/p>

?一個可怕的啟示，像誰把自己不愿看見的東西顯示在眼前，我閉起眼瞼，愣了一下，就連忙拿針線

來。

?沉默從我感染到她，可是冥想的線又穿起了我無聲的獨白：

?——是的，那是已經(jīng)失去了的土地，是失去了的土地！

?我是失去了土地的人們中的一個。

?——他們現(xiàn)在怎樣生活呢，在不是自己的土地上。

?——饑餓和死亡！

?——比死亡更可怕的屈辱的活！

?——比活著更光榮的悲壯的死！

?——和挽救死的艱苦的斗爭，艱苦的工作！

?突然，我眼前現(xiàn)出一個銀幕上的畫面：戰(zhàn)爭，赤裸的田野，一個受傷的戰(zhàn)士（他從前是個農(nóng)民）躺

在地上，用那多繭的染血的手在土地上劃動著，撫摸著，像草寫著一篇誓言。

?土地啊，曾經(jīng)以汗灌溉過的，現(xiàn)在以血來洗灌！

?土地啊，你所呈獻(xiàn)出來的糧食，終竟要回歸到將血汗滋潤過你的生產(chǎn)者的手里。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冥想，我抬起頭，幾個荷鋤的身影在眼前掠過，鋤頭在陽光里閃光。

?我舉起針，針尖也在陽光里閃光。

?生產(chǎn)者的偉大是因為生產(chǎn)物中有他自己的血液。

?——而一切盜竊別人血汗的人，讓你們自己的血在土地上作最后的肥料。

?這樣，我攤開膝頭上的布，如同展開一遍豐富的平原，布上的格子花紋劃出了縱橫的阡陌。我，驅(qū)

策著拿針線的手，像驅(qū)策一頭拖著犁軛的牛，小心地耕耘著，低聲地呵叱著，在這一塊嶄新的土地上。

?“再給我一根線。”

（有刪改）

[注]本文是散文《生產(chǎn)插曲》第一部分，原作1940年發(fā)表于《中國文化》。當(dāng)時女作者夏蕾是延安魯迅藝

術(shù)學(xué)院學(xué)員，響應(yīng)毛澤東“自己動手”的號召，參加大生產(chǎn)運動。

班級開展“學(xué)習(xí)革命作品，傳承抗戰(zhàn)精神”主題學(xué)習(xí)活動，請你參與。

活動一：文本賞析

9．下列對文本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A．開頭第一句使用嘆號，表明做一個真正的耕耘者從事生產(chǎn)勞動是作者一直以來的強烈愿望。

B．“我是失去了土地的人們中的一個”，說明作者認(rèn)識到日本侵略者傷害的不僅僅是個人，更是我們中

華民族。

C．作者由眼前的景象聯(lián)想到和平而富有詩意的江南勞動場景，浪漫優(yōu)美，流露出熾烈的思?xì)w盼歸之情。

D．作者用有形的線聯(lián)結(jié)縫紉者的勞作與對話，用無形的線勾連作者的聯(lián)想與思考，豐富文章內(nèi)容，深

化寫作深度。

10．結(jié)合全文，按要求賞析文中畫橫線的語句。

（1）他從前是個農(nóng)民。

（上面的語句是作者在行文中放在括號里的補充說明文字。請結(jié)合上下文，簡析它的作用。）

（2）生產(chǎn)者的偉大是因為生產(chǎn)物中有他自己的血液。

（分析句子含意。）

活動二：問題探究

11．本文題為《耕》，而文章主要是寫縫紉及縫紉時的思想活動，這是為什么？請從思想內(nèi)容、表現(xiàn)手法

中選擇一個角度，做簡要分析。

活動三：創(chuàng)意表達(dá)

12．讀完本文，根據(jù)要求與提示寫一則隨感。

要求與提示：①以“正義戰(zhàn)勝邪惡”為主題；②最好不引述，立足現(xiàn)實寫出自己的感受；③可以寫得自由靈動

些，盡可能富有新意。

【2025·江蘇揚州·中考真題】

閱讀文學(xué)作品，完成下面小題。

河流之上（節(jié)選）

周齊林

①1977年，學(xué)做船正漸入佳境的霍叔遭遇人生變故，他年過六旬的父親在一個細(xì)雨飄飛的清晨因病

離世。臨終前一天，氣息奄奄的父親把他叫到床前，將一個發(fā)黃的“龍舟尺寸簿”遞到他手中。這個薄薄的小

本子凝聚了父親一生的心血，詳細(xì)地記載了制作龍舟的種種方法和細(xì)節(jié)。

②父親的筆跡，讓他的心不由一顫，他明白父親把本子交給他的深意。父親去世后，他跟著大伯更加

賣力地做渡船那時，橋還不多見，渡船是村里人穿越河流、抵達(dá)彼岸的主要交通工具。霍叔終于在故鄉(xiāng)的

河岸邊建起了自己的造船廠，船廠雖簡陋，他卻很開心。造渡船是為了維持生計，造龍舟才是他的夢。父

親臨終前托付給他的“龍舟尺寸簿”，薄薄的，卻又如此沉重，壓在霍叔的心口，使他難以喘息。

③不造渡船的時候，霍叔就把自己關(guān)在廠房里，站在一根根刨光的木頭前，屏住呼吸，一刀一斧地慢

慢推進，胸中藏著的那條龍慢慢游至他的眼前。他珍惜每一塊木料，竭盡全力把它們化為龍的五臟六腑。

這方寸之地是他生命的凈土，更是他造夢的地方。廠房外的河流上，是年輕人的天下，看著他們駕馭著自

己制造的龍舟疾馳在水面上，看著他們與龍融為一體，霍叔就激動不已。

④霍叔沒想到，短短的十幾年，延續(xù)千年的交通方式就被冷落了。一座座寬闊平坦的水泥橋出現(xiàn)在人

們面前，橫跨河流兩岸；木渡船迅速被鐵駁船取代。村里熟悉的渡口漸漸長滿青苔，江面上偶有孤舟劃過，

陣陣漣漪蕩漾開來，仿佛時光的皺紋。

⑤霍叔苦苦支撐著破落的船廠。如今的龍舟已經(jīng)不再是一刀一斧純手工打造的了，新龍舟的材質(zhì)更輕

薄、更堅硬，線條更流暢；賽龍舟的競技成分也越發(fā)濃重，要求龍舟能如一支利箭破開水面，疾速在水中

穿行，過去動輒一個小時的龍舟競渡，竟然被逐漸縮短到十幾分鐘。

⑥這是一個快的時代。舊物帶著傷感的氣息，承載著過往的記憶。看著角落里擺放著的一件件舊式工

具，鉛筆、墨斗、角尺、手工刨、手鋸……他每一樣都如此熟悉。這些都是祖輩父輩傳給他的，父親的身

影又浮現(xiàn)在霍叔的腦海里。他做了大半輩子龍舟，龍舟已融入他的生命，融入家族的血脈。但霍叔已年過

七旬，造舟人這個群體，樹葉一般，在時光的侵襲下慢慢枯黃，慢慢凋零。

⑦不時有異鄉(xiāng)人涌入本村轟鳴的廠房謀生，也不時有本村的年輕人背起行囊遠(yuǎn)赴他鄉(xiāng)。他們都是在異

鄉(xiāng)打拼，都能扎下根去，活出自己的精彩?；羰鍧u漸明白，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fā)展，就像龍舟，造舟技

術(shù)日益更新，但賽龍舟的拼搏精神沒變，還流淌在年輕人的血液里。一塊塊木頭化作一條條龍舟，還在霍

叔的夢里，今天，在故鄉(xiāng)的水域里，他這條“老龍”也應(yīng)該重新煥發(fā)生機。

⑧“阿林，回老家來看賽龍舟?！彪娫捘穷^，傳來霍叔激動興奮的聲音。又一年的賽龍舟來臨，岸上人

影憧憧，江面上整齊有力的吶喊聲響徹云霄?？粗凰宜壹菜偾靶械凝堉?，霍叔眼底冒光，嘴角露出抑制

不住的微笑，那些悠遠(yuǎn)的往事頓時又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他仿佛聽見從時光深處傳來的祖輩的吶喊聲，那是

血脈的回聲。

（選自2025年5月《散文海外版》，有刪改）

13．梳理文章脈絡(luò)，完善表格內(nèi)容。

敘事主線（1）（2）行業(yè)凋零龍舟煥新

情感輔線立志傳承（3）失落迷茫（4）

14．幾年前，電視臺“老匠人”欄目組采訪霍叔，有一個鏡頭要表現(xiàn)霍叔因行業(yè)凋零而失落迷茫的狀態(tài)，選什

么場景拍攝合適？摘錄原文中的句子作答，并說明理由。

場景：

理由：

15．今年端午節(jié)賽龍舟活動后，電視臺再次采訪霍叔。根據(jù)文章的內(nèi)容和主題，嘗試從霍叔的角度，回答

記者的提問。

記者：“作為傳統(tǒng)龍舟制作技藝的傳承人，您怎么看待龍舟事業(yè)的變化和發(fā)展？”

霍叔：

【2025·江西·中考真題】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君子如蓮（節(jié)選）

鄧濤

①南昌郊外竟然有周敦頤先生的舊跡，我將信將疑，信在于周先生曾在這一帶為官，疑則是太久遠(yuǎn)了，

很難尋到一條準(zhǔn)確的線索證明他出入于一個并不出名的村落，何況一個如此顯赫的大儒，到了21世紀(jì)才在

冷清的田園里獲取他的一些消息，未免太遲。

②但當(dāng)一片荷塘出現(xiàn)時，我便不想再考究了。

③黑色的泥汁聳起一枝高挑的桿，白的或紅的瓣在清涼的風(fēng)中裂開，沾著甘露的大葉前呼后擁地呵護

著倔強的蓮，偶有蓮蓬調(diào)皮地伸著脖子張望。

④環(huán)視宋朝的文化山河，從散文六家及詞的萬千氣象的縫隙里瞄見了叫《愛蓮說》的短文，沿著寥寥

百余字往里走，一片壯觀陳鋪在眼前，這是宋朝文化的另外半壁。

⑤孩童看蓮，想起的是哪吒；書生們看蓮，則不約而同地記起周敦頤先生。

⑥有一位專家告訴我，魯迅的遠(yuǎn)祖即為周敦頤。我毫不懷疑，似乎能從他身上遙見周敦頤儒雅的名士

風(fēng)范。在我看來，周先生應(yīng)該是著一塵不染的白衫，喜愛在水邊從容地緩緩踱步。

⑦在他的家鄉(xiāng)湖南道縣就有這樣一條水溪，清澈且宛轉(zhuǎn)，名曰濂溪。

⑧先生時常懷想這條蕩漾著他童年歡笑的水溪，那溪上有橋，橋有小亭，敦頤先生帶著一身書香好游

其間，正是這種剪不斷的懷想，才有了濂溪先生的稱謂，濂溪也成了有鮮明個人品牌效應(yīng)的書院【注】，名稱

遍布大江南北，尤其是湘贛兩地。

⑨孟子曰：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

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

⑩周敦頤生于湘，終老于贛。

?山水相連的湘贛兩地祭祀周敦頤先生的書院到處生根，經(jīng)歷漫長的宋、元、明、清而不衰。

?這是一個君子形成的強大氣場，很多年以來，周敦頤成為古代書生們追尋的形象標(biāo)準(zhǔn)，蓮也成了一

種象征。

?何為君子？這一如蓮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標(biāo)準(zhǔn)？

?我的許多朋友喜愛畫蓮，但我總認(rèn)為僅僅在耍弄技術(shù)而已，無法傳神，是的，植物也有神，倘若要

說出一句原因的話，可能是他們心里無香。

?不同民族有不同的人格崇拜，文質(zhì)彬彬的君子無疑是漢人貴族精神的外在稱謂，孔夫子言論中對君

子的標(biāo)準(zhǔn)至少設(shè)立了十余項，諸如忠、信、義等。

?周先生為人低調(diào)，在人才濟濟的北宋竟一時未曾顯山露水，不妨從一些文人的話語中來感受周敦頤

的人格。對他的評價中最有名的一句話當(dāng)推大文豪黃庭堅的贊嘆：人品甚高，胸懷灑落如光風(fēng)霽月。

?黃庭堅的這句話是周敦頤品格、風(fēng)范的真實寫照，他還有一段評論：“廉于取名而銳于求志，薄于

徼福而厚于得民，菲于奉身而燕及煢嫠，陋于希世而尚友千古。”

?我們還可以從潘興嗣的《濂溪先生墓志銘》的蓋棺之詞中認(rèn)識遙遠(yuǎn)的周敦頤，他是一個“篤氣義，

以名節(jié)自礪”的人，談及周敦頤“奉養(yǎng)至廉”時，舉了他臨終時的例子：“服御之物，止一敝篋，錢不滿百，人

莫不嘆服?！?/p>

?潔凈自愛的周敦頤干凈地來，干凈地去。除了如炬的思想，在物質(zhì)上，他幾乎一無所有。這是一種

凄涼，孤絕的蓮花，在清冷的風(fēng)中搖曳，獨放的凄涼，卻在我們心中挺立成不凋謝的美麗。

?周敦頤的價值觀在他的文章里都有清晰的闡述，除了著名的《愛蓮說》外，其實還有一篇他在湖南

永州時寫的《拙賦》：

?或謂予曰：“人謂子拙?！庇柙唬骸扒?，竊所恥也，且患世多巧也。”喜而賦之曰：巧者言，拙者默；

巧者勞，拙者逸；巧者賊，拙者德；巧者兇，拙者吉。嗚呼！天下拙，刑政徹。上安下順，風(fēng)清弊絕。

?這就是周敦頤，對當(dāng)下中國都是具有模范作用的君子。君子三樂中他已失去了一樂，此乃天意不可

違背，然而二三樂人力可尋，他用一生的時間在尋找其中的快樂。

?他除了立身立言，作為一個文化的“布道者”還不遺余力地立書院，我截取了一段他在江西的不凡的

履歷。

?康定元年（1040年），敦頤先生來到修水，任洪州分寧縣主簿。他廣結(jié)鴻儒，創(chuàng)立了景濂書院。

到了慶歷元年（1041年），敦頤以分寧主簿的身份監(jiān)稅袁州萍鄉(xiāng)縣蘆溪鎮(zhèn)，也“立書院以教授”，即為宗濂

書院。

?在虔州（今贛州）任職時，與知州趙抃一起去贛縣講學(xué)，因趙抃謚號清獻(xiàn)，周敦頤號濂溪，于是，

后人把他們講學(xué)的書院命名為清溪書院。

?趙抃先生奉召赴京，敦頤難舍這種緣分，相送甚遠(yuǎn)，并一起周游今萬安境內(nèi)的龍溪，后來任職于此

的地方官員感慨趙周之間的情義，建了一座龍溪書院祀二人，最后書院亦更為濂溪之名。

?周敦頤期待著這些書院里能走出一個個和他一樣中正仁義的君子。

（有刪改）

【注】書院：中國古代的一種學(xué)校類型。

16．閱讀本文相關(guān)內(nèi)容，回答問題。

（1）作者從黃庭堅的贊嘆與評論、潘興嗣的《濂溪先生墓志銘》中讀到了一個怎樣的周敦頤？

（2）你從周敦頤的《愛蓮說》和《拙賦》中讀到了周敦頤怎樣的價值觀？

17．周敦頤除了立身立言還不遺余力地立書院，僅江西一地文中就提到多處。你覺得周敦頤“立書院”在當(dāng)時

乃至后世有什么意義？

18．文章的寫作意圖是什么？請概括。

19．作為一篇寫人的文章，本文對你的寫作有哪些可借鑒之處？請列出兩個要點。

【2025·安徽·中考真題】

閱讀下面的文字，回答問題。

海一樣的棉田里，我像只船

喬葉

①在我小時候，棉花是村里每戶人家都必種的莊稼。

②十歲左右的我，干得最好的活兒就是摘棉花。這時的我，個子長得恰好和最高的棉枝一般般，摘棉

花時順手就來，十分得勁。于是，到了秋天棉花盛開的季節(jié)，每天下午放學(xué)之后，我就會到地里去摘一會

兒棉花。

③小小的我站在棉田里，腰里束上一只棉包，一雙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里忽外，忽高忽低，見

著大朵開的棉花就抓，見著小朵開的棉花就捏，三抓兩抓一大把，三捏兩捏一小把，將兩只手使得像一對

輕盈翻飛的蝴蝶。

④每摘過一段，我就會往后看看。沒有摘過的棉壟是蓬蓬松松的，枝枝權(quán)杈都聚在一起，不分眉眼，

等到我摘過去后，棉壟就露出一條清晰的小路，像我頭發(fā)上劈出的中縫。棉棵們則像頭發(fā)一樣，朝兩邊溫

順地散開。這些頭發(fā)是褐色的，一片片棉葉和一朵朵棉花是頭發(fā)上盛開著的頭花。

⑤小路延伸得越來越長，棉包像氣球一樣鼓脹起來。這兩樣讓我獲得了雙重的成就感。摘累了，我就

會停上一小會兒，對著棉花的花苞和碧青的棉蕾深深地吸上幾口氣，讓肺腑里都充滿它們的芳香。

⑥那一天天氣很好，天很藍(lán)。我放學(xué)后照例到了棉田，和母親一起摘棉花。摘了一會兒，母親喚著我，

說先回家做飯去了，讓我隨后就來，我答應(yīng)著，心想一定要把這道棉壟摘完。天還早著呢。這塊田里的棉

壟是很長的，至少有一里路的樣子。如果摘不完，明天還得走這么遠(yuǎn)，我覺得這么浪費體力實在有些可惜。

再說，我也喜歡一個人待會兒。

⑦摘完了，天色看起來依然很亮，我并沒有立即走，我真是喜歡在棉田里待著的。黃昏時的棉田更是

別有一番風(fēng)情。它神秘卻不恐怖，沉靜而又鮮活，有幾次，也是這樣的時分，也是我一個人，我在棉田里

摘著摘著便放聲高歌，感到滿田的棉花都在應(yīng)和我，愜意得很。

⑧此時，偌大的棉田只有我。淺藍(lán)色的霧靄已經(jīng)深罩在田野周圍，蟈蟈的鳴叫聲顯得愈加淸脆。在郁

郁蔥蔥的棉葉里，我更加輕捷地攬著那些開著雪桃的枝條。我慢慢地走著。一里長的棉壟，不近，也不遠(yuǎn)。

我愿意慢慢地走著。我愿意讓肩上的粉色棉包像一朵有腿的巨大的花，行進在暮色漸深的棉田中。

⑨海一樣的棉田里，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劃行的船，兩條腿就是槳。腿不時碰到一些棉枝的小杈，它

們在腿上拂來拂去的聲音如小河的輕浪，亦若柔和幽美的親吻。

⑩快走到田邊時，我覺得累了，決定躺在棉田里休息一會兒。于是我撥開棉枝，找到一處平展的地方，

把花包往脖子后頭一擱，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我就睡著了。

?我是被母親的聲音喚醒的。確切地說，是被她略帶嘶啞的聲音喚醒的。我從沒有聽過她那樣的聲音：

焦急，絕望，含著隱隱的哭腔。她大聲喊著我的名字，由遠(yuǎn)及近，又由近及遠(yuǎn)。隨著她的聲音震動的，還

有手電筒的光。

?天已經(jīng)這么黑了呀。我居然睡了這么久呀。

?我答應(yīng)著母親，站了起來。母親聞聲就朝著我的方向轉(zhuǎn)過身。她并沒有如影視劇里演的那樣撲過來，

抱住我，熱淚盈眶，而是站定在那里，罵道：“你個死妞兒，嚇?biāo)牢伊耍　?/p>

?我朝她走去，走到她身邊時，在那深秋清冷的棉田里，感受到了她熱暖的氣息。我以為她會打我，

至少也要敲一下腦袋吧，但她沒有。她只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我自然是乖乖地跟著她走，也知道自己

今天在棉田睡的時候有點兒長，就很理虧地沒話找話：

?“媽，咱明兒還來吧？”

?“來。沒摘完就得來?！?/p>

?聽母親的口氣很正常。我暗暗慶幸今天躲過了一劫，運氣不錯。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母親當(dāng)時肯定也是這么想的。

（選自《解放日報》，有刪節(jié)）

20．下列對文章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A．摘棉花是“我”干得最好的活，讓“我”獲得成就感。

B．第⑧段中，使用兩個“慢慢”，突出了“我”的疲憊。

C．文章描寫黃昏時的棉田，有動有靜，富有詩情畫意。

D．文章回憶“我”兒時在棉田勞動的經(jīng)歷，充滿童趣。

21．請從動作描寫的角度，賞析第③段中的畫線部分。

22．文章為什么寫“我就睡著了”這一情節(jié)？

23．文章結(jié)尾段意蘊豐富，請談?wù)勀愕睦斫狻?/p>

24．文章以“海一樣的棉田里，我像只船”為題，有著怎樣的作用？請結(jié)合全文簡要分析。

【2025·四川廣安·中考真題】

窗臺那棵向日葵

許鋒

①莫艷輝展開信，“要做莫老師那樣的向日葵，籽實埋在土里，花盤朝著娃們”。這是考上大學(xué)的學(xué)生

寫來的。

②廣東西北部有個瑤族自治縣叫連南，連南從前有個鄉(xiāng)叫盤石。許多年前莫艷輝轉(zhuǎn)學(xué)到盤石小學(xué)讀三

年級時，父親是那所小學(xué)的語文老師。小艷輝沒見過父親上課，父親也沒給她上過課，但隱隱的，她就想

當(dāng)老師，玩“過家家”時總扮先生。母親打趣：“用絲瓜花搓手，長大就能當(dāng)老師。”她當(dāng)真，夏天總攥著絲瓜

花，指甲縫里滲著黃汁，晚上睡覺都不肯洗。

③1992年夏天，不滿20歲的莫艷輝從師范畢業(yè)，哪兒都不愿去，只想去盤石——連南最偏遠(yuǎn)的角落，

也是父親守了一輩子的地方。她主動要求分配到盤石中學(xué)，離盤石小學(xué)不過一里路。下班回家很方便，家

就是小學(xué)校園的一間平房，雖小卻溫暖。

④瑤鄉(xiāng)的課堂總比別處靜些。山里的孩子靦腆。近半瑤族孩子說普通話時，該送氣的聲音總含在喉嚨

里——瑤語本無送氣音。她不急，慢慢磨。每日課前騰三分鐘練嘴皮子。順口溜打頭陣，“四是四，十是十”

脆生生響滿屋；接著有孩子紅著臉講新聞，或說段瑤寨傳說。漸漸地，朗讀聲傳出教室，孩子們的臉像初

春的杜鵑花，一茬茬紅起來。

⑤春末夏初，她利用周末帶著學(xué)生去寨子里尋訪傳統(tǒng)手藝人。老人坐在門檻上繡瑤錦，長針穿來繞去，

講起盤王節(jié)的故事。學(xué)生舉著本子記，清風(fēng)拂來陣陣蘭花的幽香。

⑥2016年春天，莫艷輝被評為“特級教師”。因為教得好，珠三角的學(xué)校來請，她總說：“瑤鄉(xiāng)孩子更

需要我。”有私立學(xué)校開幾倍工資“挖”，她指指操場邊的桂花樹：“挪了根，這花就不香了?！毙姓块T要調(diào)

她，她頭搖得像撥浪鼓，轉(zhuǎn)頭去指導(dǎo)年輕教師。

⑦擔(dān)任副校長那年，蘭花開得早。校長說：“你管初中部就夠忙了，可以不上課?！彼n程表，執(zhí)

拗地說：“我喜歡教語文！”最后討價還價，從兩個班減到一個班。

⑧她的辦公桌抽屜里總備著小零食。發(fā)現(xiàn)有男生蹲在辦公室門口，她牽他：“來，別怕，吃塊糖，這

里就是你的加油站?！睂W(xué)生有心事，總愛找她傾訴。周末，即便下雨，她也深一腳淺一腳走一兩個小時山路

去家訪。一次她生病，在鄰縣住院，十幾個學(xué)生跋山涉水來看她，帶來枇杷花，說這花煮水止咳，一旁的

病友無不羨慕。

⑨“她是一縷光，讓我對未來充滿希望。”學(xué)生們說。“用青春丈量父輩走過的山路，被需要的感覺很

幸福?！彼f。師生情像寨子里的火塘，暖洋洋。有一年中考前，一名學(xué)生因家庭矛盾欲棄考，她得知后立

即趕往調(diào)解，母女和好，學(xué)生參加考試，以語文滿分的成績摘取全縣桂冠。

⑩那毛線鉤的向日葵，是女兒贈給莫艷輝的，一直放在辦公室窗臺上?；ūP有碗口大，金黃金黃的，

莖葉仍是綠油油。女兒說，媽媽特別像這棵向日葵。

（選自《人民日報》2025年4月14日，有刪改）

25．請概括②—⑥段的主要情節(jié)，將相應(yīng)內(nèi)容填在（1）（2）（3）處。

26．賞析文中畫線句。

（1）漸漸地，朗讀聲傳出教室，孩子們的臉像初春的杜鵑花，一茬茬紅起來。（從修辭手法角度賞析）

（2）周末，即便下雨，她也深一腳淺一腳走一兩個小時山路去家訪。（從人物描寫角度賞析）

27．文章最后一段再次提到向日葵，有何作用？請簡要分析。

28．請在《植樹的牧羊人》《藤野先生》兩篇課文中任選一篇，概括和本文的相似點。

【2024·江蘇南京·中考真題】

夜曲

肖復(fù)興

①那一晚風(fēng)很大，我趕到燈市口一家音像制品商店已經(jīng)很晚，生怕人家關(guān)門。

②它正處鬧市，四周店家都裝潢一新，逼得它也里外換裝，輝煌的燈光輝映著堂皇的落地玻璃門，透

明得能看得清店里面。我推開玻璃門進去，立刻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如春水蕩漾，迎面墻前的大屏幕電視里

正播放著鐳射影碟，一個胖胖的女歌唱家在引吭高歌，大概是莫扎特哪部歌劇里一個詠嘆調(diào)，極其抒情委

婉，千曲百回，柔腸繞指。

③令我奇怪的是，偌大的店鋪里，除了正中央站著一個年輕姑娘，角落收銀臺旁坐著兩個售貨員之外，

居然空無一人，就那么任那動情的音樂水銀瀉地般肆意流淌。我注意看了看，那姑娘身穿一件藍(lán)色防寒服，

與門外奔波在風(fēng)中時髦的紅男綠女鮮艷裝束太不一樣。她面朝著電視屏幕，神情專注，旁若無人，聽得投

入，仿佛格外感動，眸子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而那兩位售貨員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卻面無表情，望著

窗外，默默無語，大概總聽這音樂，耳熟能詳，磨起繭子，不感興趣了。他們和那姑娘中間隔著許多擺放

激光唱片的架子，琳瑯滿目的唱片如同色彩繽紛的灌木叢，遮擋住他們的面容，誰也看不見誰，便各不妨

礙，你看你夜色中的街景，我聽我蕩氣回腸的音樂。

④新裝修的這家商店，是里外兩間，將里面原來做庫房用的也來陳列唱片。我到里面去看唱片，不住

地看表，畢竟已經(jīng)到了人家快打烊的時候了。到了表的指針指向店家關(guān)門的時候了，外面的音樂還在盡情

地蕩漾，一點兒也沒有人催我離去的征兆。我自己倒先沉不住氣了，售貨員誰不想早點下班回家呀？尤其

是在這樣寒風(fēng)刺骨的夜晚，家對于誰也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⑤我忙走出里屋，電視里的音樂還在響著，店中央那個姑娘還站在那里聽著，角落收銀臺旁那一老一

少一男一女售貨員還在默默無語地待著。那一刻，仿佛只有音樂回蕩，沒有了夜晚，沒有了寒風(fēng)，沒有了

打烊……那一幅以這樣美妙音樂作為背景的圖畫，是這樣恬靜美好，讓我涌起一種久違的情感，不禁格外

感動。

⑥就這樣，一直到那首長長的詠嘆調(diào)結(jié)束，音樂聲戛然而止，屏幕上閃爍出雪花的斑點，那個姑娘才

轉(zhuǎn)過頭來沖那兩位售貨員微微一笑，那兩位售貨員才站起身來，沖那姑娘也沖我微微一笑。我們走出玻璃

大門，他們開始打烊關(guān)門。那姑娘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走出老遠(yuǎn)回頭一望，那家店鋪里的燈光才一盞盞

熄滅。

⑦那一晚，風(fēng)很大，音樂很美。

⑧如果人的一生是一首很長的交響樂，平凡的每一天、瑣碎的每一件小事，我們都能是這樣發(fā)自心底

去做好，那么，就會時時、處處奏響這樣美妙夜曲一樣的旋律，哪怕這旋律很短小，卻可以匯集成一生美

妙無比的樂章，足以令我們回味無窮。

（選自《正是橙黃橘綠時》，肖復(fù)興著，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22年3月版，有刪改）

29．文章寫了哪些美好的畫面？

30．參照示例，對第⑦段進行點評。

【示例】第①段：那一晚風(fēng)很大，我趕到燈市口一家音像制品商店已經(jīng)很晚，生怕人家關(guān)門。

點評：開頭寫天晚風(fēng)大，交代了故事發(fā)生的背景，暗示商店已到關(guān)門的時候?！摆s”“生怕”等詞體現(xiàn)了作者內(nèi)

心的焦急。

第⑦段：那一晚，風(fēng)很大，音樂很美。

點評：

31．請用第一人稱寫出畫線處年輕姑娘的心理活動。

32．小語認(rèn)為本文主要突出的是店鋪中央欣賞音樂的年輕姑娘，小文則認(rèn)為是角落里默默無語的兩位售貨

員。對此，你怎么看？闡述你的觀點與理由。

【2024·浙江·中考真題】閱讀下面文章，完成學(xué)習(xí)任務(wù)。

年輕人，讓你的青春更美麗吧！

魏巍

①有一天晚上，在行軍中，我和一個女同志走在一起。她個子不很高，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肩膀上

掛著干糧袋，還有一把二胡。兩個小辮子，在軍帽下垂著，悠搭悠搭的，活潑而輕快地走著，還輕輕地哼

著什么歌兒。

②我問：“你是文工團的嗎？”

③“是呀！”她回答。接著就告訴我她是才從一營回來的，她們那個小組在那兒呆了四天。說著，又繼

續(xù)輕輕哼著她的歌兒。

④我打斷她，又問：“這四天，你們做了些什么呢？”

⑤“我們哪，第一天搜集英雄例子，第二天就編，第三天就排，第四天就演。今天剛剛演完，就出發(fā)

了，你看，弄得我化的妝還沒有洗呢！”說到這兒，咯咯地笑起來。也許是怕我看見她臉上涂著的油彩，連

忙伸手抓了一把雪，往臉上搓著。

⑥對她們這種戰(zhàn)斗式的工作作風(fēng)，我稱贊著。

⑦她說：“可是粗糙得很哩！……不過，我們想起到作用就是了。你想，咱們的戰(zhàn)士們哪有閑空兒，

你光去‘繡花’能行嗎？所以我們就來快的、簡單的。沒有燈，就在月光底下。沒有臺子，就在院子里、田野

上。行軍的時候，戰(zhàn)士們一邊走，我們就一邊給他們說唱?！覀兎磳ι肿永镱^耍大刀！”

⑧“你們的文藝工作可做得真不少?。　?/p>

⑨“不只文藝工作哩！我們哪，是什么也做，碰到什么做什么。我還做過伙夫呢！”“伙夫？”

⑩“呃，前方炊事員可忙哩，他們又送飯又送水，還要送彈藥。我看他們忙不過來，就要求當(dāng)伙夫。

另外，我還……”

?“怎么樣？”

?“我還當(dāng)了兩個月俘虜營的排長哩！”我看著她那小小的個兒，說話那種孩子氣，不由得笑起來。

?“你笑什么！”她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你別看他們那么老高個子，他們不服從我管理行嗎？

?我叫他們站著，他們就不敢坐著！”

?我不敢大聲笑，只在心里笑著。這時候，忽然哨音一響，部隊休息了。一閃眼，看不見她。一會兒，

聽見遠(yuǎn)處一個石崖上，她用年輕而清脆的聲音喊道：

?“同志們，我們唱個歌兒好不好？”下面齊聲說：“好！”歌聲起了。在漢江對岸敵人探照燈的亮光里，

她的臂膀在輕捷地舞動著打著拍子。

?歌聲一落，她走過來，端著兩缸子從小河里舀來的水。給了我一缸子，另一缸子，她咕咚咕咚就喝

了下去。喝過，兩只手在腦后一叉就仰著休息起來，兩條辮子垂在積雪上。

?我不禁揣想著：半年或者一年之前，她們還是沒有經(jīng)過鍛煉的學(xué)生，在父母面前，還是平平常常的

孩子。而現(xiàn)在竟然在離前線幾里路的地方，這樣地坦然、愉快，在全世界斗爭最激烈最尖銳的戰(zhàn)場上做了

這許多工作。這是多么叫人羨慕的一件事情！我不由得感嘆地說：

?“同志！你們的進步是多么快??！”“那，靠黨的教育，也要靠自己有決心。”“可是，你的決心是什么

呢？”

?“我呀？”她羞澀地笑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沒有說下去。呆了半晌，才又說：“和別人的也差不

多！”

?“那么，是要決心入黨??？”她笑了。

?這時候哨音一響，部隊又前進了。她抖了抖頭發(fā)上的雪，我們又走在一起?！安贿^，我們進步得快，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哩！”她說，“我們和戰(zhàn)士們常在一起，和英雄們在一起，我們自己也就勇敢起來了?！?/p>

她非常有興味地談著：開始出國的時候，她背的東西很多，覺得走不動；可一看戰(zhàn)士們比她們背得還重，

并且邊走邊說快板，自己也就走得輕快了。敵機打照明彈，自己覺得很害怕；可戰(zhàn)士們卻說：“給咱們點起

天燈啦，真好走！”自己也就不覺得害怕了。有一次，她看護傷員，別的傷員樂哈哈的，有一個突破三八線

戰(zhàn)役下來的傷員卻唉聲嘆氣。她問他為什么不高興，那個傷員說：“唉，同志，我流了點血，沒有什么說的；

只是我覺得我應(yīng)該沖到三八線以南負(fù)傷，不該在三八線以北就負(fù)了傷……”另一次，她到前方參加戰(zhàn)斗，敵

人的炮火打得正猛烈的時候，有幾個戰(zhàn)士卻在那兒滿不在乎地縫鞋子。她驚訝地想，為什么炮火連天的時

候，戰(zhàn)士們干這不相干的事情呢？一問，戰(zhàn)士們笑著回答：“不縫鞋子，等一會兒敵人垮了，怎樣追擊呢！”

她說到這里，贊嘆地瞧著我說：“你看咱們的戰(zhàn)士是不是英雄！在他們負(fù)傷以后，還想的是前進；在敵人的

炮火最猛烈的時候，想的是追擊！我們跟這樣的英雄在一起，怎么會不勇敢起來呢！我們將來，也會……”

?“也會怎樣啊？”我追問。

?“也會……”她低聲又笑了一陣，好像很不容易直說出來?！罢f呀！”

?“也會當(dāng)英雄的?！彼淖阌職?，說出了她的心靈里美麗的秘密。然后，她用力踢開一塊腳下的石子，

抬起頭來。在黑夜里，也可以看出她的眼睛里閃著青春的火星。

1951年5月6日

（節(jié)選自《魏巍散文選集》，有改動）

【注釋】原文中，作者寫了抗美援朝時期在朝鮮戰(zhàn)場上的幾個青春故事。選文是其中一個青年團員的故事。

33．除編排演出、指揮戰(zhàn)士唱歌等文藝工作外，“她”還做了哪些事？請寫出三件。

34．結(jié)合全文內(nèi)容分析，下面的句子用襯托手法凸顯了“她”怎樣的品格？

在漢江對岸敵人探照燈的亮光里，她的臂膀在輕捷地舞動著打著拍子。兩只手在腦后一叉就仰著

休息起來，兩條辮子垂在積雪上。

35．文中女青年沒有用姓名而用“她”來指代，為什么？請簡要分析。

36．進步迅速的“她”，讓你想到了名著中的哪個人物？選擇一個進步原因，結(jié)合名著人物及相關(guān)內(nèi)容談?wù)勀?/p>

的理解。

【2024·上?！ぶ锌颊骖}】閱讀下文，完成下面小題

草莖上的流年

①草尖拱出地面，旋轉(zhuǎn)著嫩綠的莖葉，它緩緩地爬上我的腳背，沿腳踝繞上腿肚，呼啦啦覆蓋了我的

腰身，儼然綠色的河在我的身上倒流。

②家鄉(xiāng)人把狗尾巴草叫咪咪貓。狗尾巴和貓咪的共同點，大概是身上都毛茸茸的，依此給一種穗子上

布滿絨毛的小草冠名，貼切又親切。

③我用咪咪貓編兔子的本事，最先是和我二姐學(xué)的。編兔子不難，比和她下跳棋容易多了。和她下棋，

我總是輸，而編兔子，是不分輸贏的。我一直覺得自己比她編得好看。

④在我學(xué)會編草兔子不久，二姐又向我展示了咪咪貓的另一種玩法。她揪下一根咪咪貓，掐斷細(xì)長的

穗柄，將穗柄那端朝著天空，放進她握起來的拳頭里。只見她的拳頭一松一緊，一緊一松，隨著她的口令，

咪咪貓聽懂話似的從她的手心里往外攀爬，一厘厘露出頭和腰身來。二姐一邊動作，一邊口里念念有詞，

像是給手心里的咪咪貓施展魔法：咪咪貓，上高窯。金蹄蹄，銀爪爪。上樹樹，逮雀雀。逮了雀雀喂老貓，

撲棱撲棱飛完了。在她嘰里咕嚕說完最后三個字“飛完了”時，原本待在她手心里的咪咪貓，果真踩著節(jié)點爬

了出來，一下子沒了蹤影。

⑤之后，有狗尾巴草的地方，隨時放飛貓咪，也放飛煩惱焦慮，放飛我們對未來的期盼……

⑥今年秋天，返回故鄉(xiāng)途中，忽見路邊長滿了咪咪貓。我彎腰揪下兩根，一根遞給二姐。二姐一愣，

隨即掐掉長柄，把咪咪貓握在手心里，咪咪貓，上高窯，金蹄蹄，銀爪爪……

⑦這些兒時承載了美與快樂的草莖，在歲月的風(fēng)塵里，紛紛成為發(fā)黃的老物件，如一張張過期的年畫。

我懷念童年，也許童年天真無邪、無比歡樂的我就像年畫一樣已經(jīng)成為過去。也許咪咪貓一直陪伴著我，

直至永遠(yuǎn)。

37．作者在選文第②段中提到，咪咪貓“貼切而親切”，貼切的原因是，親切的原因是。

38．分析第⑤段三個“放飛”的語言表現(xiàn)力。

39．下列對文章的理解，正確的是（）

A．“童年之我”的敘述，語言生動，目的是為拉近與讀者之間的距離。

B．“成年之我”的敘述，突出了我百感交集之后的滄桑。

C．作者用童年視角記敘時表達(dá)的感情和童年的感情不同。

D．用不同的敘述和選材變化，可以來反應(yīng)層次的變化，使文章層次豐富。

40．作者對咪咪貓的選材和組材，經(jīng)過流年經(jīng)歷，表達(dá)了作者不同情感。請對此加以分析。

【2024·北京·中考真題】閱讀《海內(nèi)存知己》，完成下面小題。

海內(nèi)存知己

①前天到醫(yī)院去探望巴老。坐下不久，曹禺來了。這是我最近第二次在醫(yī)院里看到他。一年來，幾次

與曹禺相遇都在巴金家里。他們是老朋友，談起天來熱烈而隨便，海闊天空地說著許多事情。坐在一旁聽

他們談話真是一種快樂。他們對談，有時也爭論。曹禺的耳朵不大好，戴著助聽器也還要時時把頭湊到巴

金身邊去，因此巴金說話時就比平常更放大了聲音。我坐在對面，他們就像發(fā)表演講似的，對著我這個唯

一的聽眾，擺出他們的看法，好像時時想打動、說服我。這真是非常地有意思。

②記得是1946年，在霞飛坊巴金家里，我第一次見到曹禺。他是我敬重的劇作家和前輩，他在南開

中學(xué)搞演劇活動，是在我進入這個學(xué)校的六七年以前。1946年，他好像正在導(dǎo)演他自己寫的電影《艷陽天》，

劇本同時也在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我得到一冊簽名本，順便請他寫字，他在詩箋上題寫了“海內(nèi)存知己，

天涯若比鄰”兩句詩。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寫下這兩句，也許是在哪個劇本前面的“獻(xiàn)辭”吧，但卻也能形象地

寫出他的為人。他是個天真的人，似乎隨便和誰都能立即成為極熟的朋友——當(dāng)然，這只是我從表面得到

的認(rèn)識。可以作為例證的，是在上海大光明電影院門口的一次經(jīng)歷。那是一部有名的美國西部片的首映日，

片名譯為《三叉口》。散場后，我在影院門口的人潮中碰到曹禺。我問他片子怎么樣，他興奮地連說好，

很好，同時還做出了只有一個中學(xué)生才能做出來的表情動作。這使我很吃驚并留下了至今不能忘記的印象。

我想，曹禺真是渾身充滿著青春活．力．的人??！

③當(dāng)時我們沒有什么私人交往，也不怎么清楚他的生活情況，只從朋友們的談話里聽說他做電影導(dǎo)演

并不如意。

④這以后就是三十年不相見。

⑤偶然聽到關(guān)于他的種種消息。有人說他的身體很不好，情緒很不穩(wěn)定，有時激動，有時頹唐。但對

照過去僅有的印象，我直覺地感到，他會走過來的。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奇妙的能適應(yīng)種種情況的強盛

的活．力．，同時他還是一個有著高昂激情的善良的詩人（不一定寫詩的才是詩人，這是我最近產(chǎn)生的一種強

烈感受）。這樣的人很難在風(fēng)浪中被沖垮、卷走。

⑥我的猜測可能并沒有錯。

⑦近來曹禺常常從北京到上海來住一陣子。他是來工作的。工作之一是想完成他三十年前沒有完成的

劇本《橋》。工作是艱巨的，重拾舊夢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容易，然而這卻是值得努力以赴的工作。在巴金

家里有幾次都談到了《橋》。曹禺說他在設(shè)法尋找當(dāng)年《文藝復(fù)興》上發(fā)表過的前兩幕原作，同時努力尋

憶、收集40年代重慶的生活印象，他很努力地繼續(xù)寫，有時感到非常艱難。這時巴金就總是給他“打氣”?！按?/p>

氣”并不是他們對話的全部，讓我這個旁聽者受到非比尋常感動的，是兩個老朋友之間的對話。巴金已經(jīng)是

近八十歲的老人了。我看他就像推著一部車子過橋，他吃力，但耐心，一點點地使勁地推。他微笑著，說

著笑話，但總不離開主要的目標(biāo)。笑話有時是有點辛辣的，這時曹禺就像個愛撒嬌的孩子，躲閃著，但也

會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年有些舉動是可笑的。在這種地方我看到了曹禺的誠直、天真，這是非?？蓯鄣男愿?。我想，

他終究會被一步步推上橋頂吧。

⑧巴金對曹禺說的話，有些已經(jīng)寫進他的《隨想錄》了。近來巴金有機會就要勸朋友多寫作品，多做

工作。他對不同的對象說的話是不同的，方式也不同，但目的總是一個，希望我們努力工作，爭取為人民

多留下一些精神財富。老人拳拳的心是摸得到的，從溫暖至熾熱。從他和曹禺的談話中，我仿佛看見了從

當(dāng)年讀《雷雨》原稿時就已經(jīng)點燃了的火焰，一直燃燒到今天，四十多年了，依舊、也許是更加熾熱了。

⑨這是我所看到的少有的一種人間美麗景象，也就是我們習(xí)慣稱之為“友情”的東西。

1983年2月9日

（取材于黃裳同名文章）

41．文章回憶了1946年，但重點描述的是近年來“我”看到的巴金與曹禺交往的場景，贊美了跨越幾十年的“人

間美麗景象”。為什么這樣寫？

42．“活力”在第②段和第⑤段兩次出現(xiàn)。聯(lián)系上下文，解釋其不同的含義。

43．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說說第⑦段畫線句中“他就像推著一部車子過橋”在文中是什么意思，并分析“吃力”“耐

心”“一點點地使勁”的表達(dá)效果。

44．巴金“希望我們努力工作，爭取為人民多留下一些精神財富”。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說說你從中獲得了什么“精

神財富”。

【2024·吉林長春·中考真題】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楊家埠的畫兒

馮驥才[注]

①由濟南驅(qū)車出來，一路向東，順順溜溜幾個小時跑到了濰坊。再拐一個彎兒，便進入了寒亭區(qū)一個

寧靜和優(yōu)美的小村，這就是數(shù)百年來四海聞名的畫鄉(xiāng)楊家埠。

②楊家埠的男女老少，全都人勤手巧。既精于種莊稼種菜，又善于印畫扎風(fēng)箏。老時候這樣，今兒還

是這樣。他們農(nóng)忙時下地，農(nóng)閑時人卻不閑——比方現(xiàn)在——他們?nèi)荚诩依锩χ嫯嬆?！楊家埠人最?/p>

說的話是：“俺村一千號人，五百人印年畫，五百人扎風(fēng)箏?！闭f話時咧著笑嘴，齜著白牙，很是自豪。

③楊家埠的年畫很有個性。顏色濃艷搶眼，畫面滿滿騰騰，人物壯壯實實，胖娃娃圓頭圓腦，帶著憨

氣，傻里傻氣地看著你。再看畫上的姑娘們，一色的方臉盤，粗辮子，兩只大眼黑白分明，嘴巴紅撲撲，

好比肥城的桃兒。你再抬眼看一看印畫的姑娘，一準(zhǔn)得笑。原來畫在畫兒上邊的全是她們自己。

④他們不單畫自己的模樣，還畫自己心里頭的向往。那便是家畜精壯，人財兩旺，風(fēng)調(diào)雨順，平安吉

祥。

⑤楊家埠年畫的需求者全是農(nóng)民，農(nóng)民錢少，年畫便采用套版，很少手繪。這樣，刻版和套版的技術(shù)

就很高。楊家埠年畫一般是六套版。墨色線版之外，再套印五種顏色。紅、綠、黃、紫、粉。紅與綠，黃

與紫，都是對比色。年畫藝人有句歌：“紅配綠，一塊肉；黃配紫，不會死?！惫蚀?，楊家埠年畫的色彩

分外的強烈，鮮亮，爽朗，刺激，給人一種鄉(xiāng)土藝術(shù)特有的顏色的沖擊，喜慶和興奮。

⑥我這次來楊家埠，是要拜訪一位老藝人，名叫楊洛書，七十多歲。聽說他是楊家埠年紀(jì)最大的年畫

藝人。他家經(jīng)營的“同順德畫店”至少有二百年的歷史。而且老人仍在刻版印畫。我想，在如今全國許多

木版年畫產(chǎn)地幾乎滅絕而成為歷史的大背景中，這位老藝人該是一位罕世奇人了。而且，為什么單單楊家

埠的年畫古木不倒，反而生機盈盈呢？

⑦楊洛書老人住在村中普普通通一個小院里，院內(nèi)堆著許多刻版用的木頭?？贪娌皇且患菀资?。印

畫的木版為了堅實耐用，選材都是梨木，又沉又硬，年逾七旬的老人哪有這樣大的力氣？老人個子又小，

也不壯，與我站在一起，竟矮兩頭。但是他伸出兩只手給我看，骨節(jié)奇大，還有些變形。他說：

⑧“這手是刻版刻的，走樣了?？贪娴檬勾罅狻０滋炜桃惶?，夜里兩只手疼啊。”

⑨老人去年刻了《一百單八將》，一個好漢一張畫，一張畫兒五六塊版。一年多時間刻了幾百塊版。

今年開始刻《西游記》，至少又是四百塊版。他從哪里獲得這樣的激情？老人又是為誰付出這樣巨大的勞

動？

⑩老人告訴我，他爹楊俊三那代人把“同順德”經(jīng)營到了頂峰。楊俊三還將畫店開到俄國的莫斯科。

他拿出1917年3月13日俄國駐黑龍江鐵路交涉局簽給楊俊三赴俄開店的護照。護照上將莫斯科譯成“毛

四各瓦”。直叫我看了半天，才弄明白。一時，與我同來的一行人全笑了起來。

?老人卻沒笑，臉上充滿對先人成就的自豪。保住先人的業(yè)績應(yīng)是后人起碼的責(zé)任。這是不是他依然

奮力勞作的動力？

?據(jù)說楊家埠全村一年賣畫高達(dá)上千萬張，最主要的需求者仍是沂蒙山區(qū)里的農(nóng)民，他們所買的年畫

多是門神、財神、搖錢樹、猛虎、花卉和帶“廿四節(jié)氣表”的灶王。我對老人說：

?“他們還這么愛年畫嗎？”

?老人忽然變得挺激動，他說：

?“沒有年畫——他們過不去年?。　?/p>

?這句話，使我一下子懂得了年畫的意義。年畫與年俗、與人們的生活理想早已是燦爛地融成一體。

它絕非可有可無的年節(jié)的飾物，而是老百姓心靈最美好的依托。大概楊洛書老人深深感受這一點，他才一

直不肯放下手中的刻刀！

?于是，我對這位老藝人肅然起敬，也對民間藝術(shù)心生敬意。

?走出老人宅院，到了村口，見到幾位姑娘在放風(fēng)箏。這里初冬季節(jié)也放風(fēng)箏嗎？一問，原來楊家埠

人扎好的風(fēng)箏，全要試放一下。今日無云，碧空如洗，懸浮在高天的風(fēng)箏叫陽光一照，極是艷麗。三五只

蜻蜓，一只彩蝶，還有一幅方形的畫兒，畫上畫著胖娃娃，這些不全是年畫上那些常見的形象嗎？

?放風(fēng)箏的姑娘見我很感興趣，叫我也放一放。我大概有四十多年沒放過風(fēng)箏了。待怯生生接過風(fēng)車

和線繩，但覺線繩頗有韌性和彈力，透明的風(fēng)已經(jīng)強勁地傳遞到我的手上。我順著線繩抬頭望去，只見銀

白的線極長極長，劃著弧線，飛升而上，到了半空，便消沒在藍(lán)天里，然后在極高的空中飛著一只大紅色

的蜻蜓。但是它混在其他幾只風(fēng)箏里，弄不清到底是不是我的。我用手抻一抻線，高天上的大紅蜻蜓與我

會意地點點頭；我把線向旁側(cè)拽一拽，大紅蜻蜓隨即轉(zhuǎn)了半圈。我忽然覺得，久違的兒時的快樂又回到身

上。這使我不覺玩了好一會兒。

?待到了楊家埠年畫博物館，人們叫我題詩留念，提筆在手，立時有了兩句：

民間情味濃似酒，

鄉(xiāng)土藝術(shù)艷如花。

?寫了字，返回來坐在車上時，情不自禁接著又冒出了幾句：

年畫上天變風(fēng)箏，

風(fēng)箏掛墻亦年畫。

七十三叟三十七，

楊家埠村壽無涯。

（有刪改）

[注]馮驥才，當(dāng)代作家、畫家、文化學(xué)者，中國國家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專家委員會主任。他倡導(dǎo)與主持的

中國民間文化遺產(chǎn)搶救工程、傳統(tǒng)村落保護等文化行為對當(dāng)代人文中國產(chǎn)生巨大影響。

45．簡要概括楊家埠年畫的主要特點。

46．當(dāng)大家對護照上“莫斯科”的譯名感到好笑時，老人為什么沒有笑？

47．楊洛書是一個怎樣的老藝人？

48．理解文中畫線句子的含義。

這句話，使我一下子懂得了年畫的意義。

49．文章表達(dá)了“我”的哪些情感？

【2023·遼寧大連·中考真題】閱讀下文，完成下面小題。

春天，開在回家的路上

①立春了！天亮堂起來了！一條條樹枝上那么多春天的眼睛。紫藤還在盤．算．著如何艷壓群芳，春梅已

悄悄冒出滿身紅蕾，早開了一朵兩朵，和迎春一起撬．開．冬天的殼。

②在寒冷的日子里盼春，于料峭的日子里尋春，那些花不是花，芽也不是芽，而是溫暖的感覺，明亮

的化身，使人在黯淡的日子里保持著愛和希望。

③“明天回家吃炸糖糕吧。”母親打來電話說。回家，回家。走在松軟的田間小路上，一大片素凈的

藍(lán)色小花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腳邊，星星般燦爛！春天才掀開一角，它們已迫不及待抖落出一地春天。不，每

朵小花都是一個盛開的春天。一種我從未注意過的花，竟齊刷刷開在我回家的路邊！忙查“識花君”，是

婆婆納。再看一眼這明媚樸實的婆婆納，不禁想起母親紡織的老粗布。

④去年春天，聽說村口來了一家印染花布的，母親趕忙把她年輕時熬夜織成的最后一卷白粗布從箱底

搬出來，請人印染上花色，反復(fù)洗曬晾干，捶平整，做好的十幾個床單全分給了我和弟媳。那些粗布床單，

冬暖夏涼，越鋪越柔軟。可惜，年輕的時候，我不懂。記得20年前我出嫁時，母親問我要不要這種老粗布，

我一口回絕說，只喜歡洋氣的花洋布。就像從前，吃住在母親身邊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是生活在幸福里的

人。

⑤“過了冬至，一天長一線，你瞧這條線又向北移了一指寬?！泵磕甓烈坏剑赣H常常指著地上的

房檐影子說。爽朗的話語里充滿無限的希冀和溫暖，怕冷的我立即覺得春天就要來了。

⑥“春風(fēng)吹，春風(fēng)吹，吹綠了柳樹，吹紅了桃花……”每當(dāng)我發(fā)了新書，母親總是放下手中的活兒，

坐下來，翻著課本，輕聲讀上一陣子。那種如饑似渴的沉醉使一旁幼小的我對讀書充滿莫名的親近感和神

圣感。小學(xué)三年級就被迫輟學(xué)的母親把美麗的讀書夢傳給了我。

⑦花盆里的指甲草從泥里鉆出兩片圓圓的子葉?？粗沃K于莖葉間開出了紫的、紅的花。母

親采幾朵最新鮮的花兒配了白礬，于碗底的凹槽里搗成花泥，敷在我的指甲上，再用扁豆角葉子包好，白

線纏緊。這樣連染五六次，我的指甲便紅得發(fā)紫，到學(xué)校比紅奪冠的驕傲至今歷歷在目。

⑧與母親同框的一幕幕，像許多落地生根的畫，每一幅，都如春天般明亮而溫暖。

⑨母親是從外縣遠(yuǎn)嫁過來的。老實巴交的父親一貧如洗，母親硬是把一個荒涼的家園變成了美麗的花

園。我的伙伴麗說：“你們家的歡笑和明朗全是你娘帶來的?！睕]錯。我們家之所以成為一個家，我之所

以擁有一個美好和諧的童年，全靠活成了一束光的母親。

⑩長大后，我在村子里教書，中午常回家吃飯?！敖裉煺]聽見你們學(xué)校的上課鈴響？”有天吃飯的

時候，母親突然問我。我心里咯噔一聲，說：“改點兒了，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原來還一直在牽掛著我，

就像我一直牽掛著她一樣。

?臨走，母親很自然地用手捏了捏我的自行車輪胎，然后拿來打氣管打氣。我立在那里，像個上學(xué)將

走的孩童。“看這鏈子干的，你蹬著不沉吶？”母親又拿來機油瓶子，用一根雞毛沾滿油，輕觸著鏈子，

另一只手緩緩轉(zhuǎn)動腳蹬子。油一滴一滴滲進去，兩三圈后，車鏈子變得油亮亮的。我蹬上充滿氣、膏過油

的自行車，一縷風(fēng)吹過耳邊，飛向白云朵朵的藍(lán)天。

?母親七十多了，可不曾見她閑過。每次回家，兒時的大院子依然一派生機?？的塑皾M盆子紅，兩叢

大月季花開得燦燦的。青蔥的小菜園里，母親在澆水。叫一聲：“娘！”“哎……”母親應(yīng)了一聲。一顆

心，便有了安處。

?兒子高考后的一天，母親塞給我一個小包，悄悄說：“這是5000塊錢，給孩子上大學(xué)用。”我心

里一驚，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母親哪兒來的錢？這錢不過是我平時給的零用錢加上每月一百多塊的養(yǎng)老金，她舍不

得花，一分一分從牙縫兒里省下來的罷了。

?母親就這樣生活了一輩子，她的生活態(tài)度和美好品質(zhì)始終感染著我，引領(lǐng)著我邁向樸素真實的生活。

?回家的路是世界上最美的路。伴著一路的光和暖，女兒又回到了母親身邊。走進廚房，一盆熱騰騰

的糖糕剛剛炸好，“快吃吧！”甜蜜的童年時光又回來了。

?淺淺的春雨過后，紅梅落了。玉蘭推開門扉，“嘩”的一聲，杏花、桃花一樹一樹全開了。而我再

無心賞春，一顆盼春、尋春的心早已被那片藍(lán)色的婆婆納占滿。春色愈來愈濃，可怎么濃得過那片素凈的

小花——那是母親的一片心啊。

（文/侯臘梅，有刪改）

50．梳理本文的行文思路，將下面的框架圖補充完整。

描繪春景，奠（1），回憶往事，（3）再繪春天景象，

→→→→

定情感基調(diào)引發(fā)回憶（2）深化主題

51．“春天”為什么會“開在回家的路上”？

52．從修辭手法角度賞析首段中加點詞語的表達(dá)效果。

53．如何理解文中畫線句子的含義？

54．文章回憶了母親日常生活的多件小事，其中哪一件事打動了你？又引起你怎樣的聯(lián)想和感悟？請寫出

來。（不得抄襲文中的內(nèi)容，不超出所給字格）

【2023·重慶·中考真題】閱讀下面的文學(xué)類文本，完成下面小題。

日子

嚴(yán)風(fēng)華

①早晨，天未亮，山里便嘈雜起來了。

②那是鳥叫聲。

③不知是什么鳥，也不知有多少，個頭有多大，就在屋邊的樹叢里嘰嘰喳喳地叫。叫聲很歡快，很清

脆，也很靈動。每天清晨，我在鳥叫聲中醒來，神清氣爽。

④天亮后，鳥兒輕盈地從這枝頭飛到那枝頭，啼鳴聲便像風(fēng)一樣從這兒飄到那兒，旋轉(zhuǎn)個不停。

⑤土育樹，樹生風(fēng)，風(fēng)生雨，而生云。云為鶴家鄉(xiāng)，樹為鳥天地。

⑥這里樹多，老伯上山時種了很多樹。

⑦老伯在這里種了兩棵很漂亮的樹。

⑧一棵是牛甘果樹。

⑨這棵樹，就像一個看守寨門的衛(wèi)士，立在屋下那道坡中段的路邊。樹干已有手臂粗了，有些彎曲。

樹身上有寄生蟲，樹皮被咬出了一個個傷疤，傷疤上又長成了瘤，樹身便疙疙瘩瘩的，有一種古老、蒼勁

的神韻。

⑩這種樹，濫生、賤生，廣西南方荒山野嶺到處可見。一般有一兩米高，春天長葉，七月結(jié)果。一張

枝葉，丫杈紛繁。丫杈上的葉子，只有蛾翅般大小，到深秋，轉(zhuǎn)青變黃。所結(jié)之果，如小孩玩的玻珠球般

大小，渾圓，青中泛黃，如潤玉般有透明之質(zhì)感。

?另一棵是檸檬樹。

?它就長在老伯的廚房門口。樹皮灰黑，帶白斑點。樹莖挺直，有手臂粗。從樹根到樹頂，兩米多高，

直溜溜竟無枝丫，但到了樹頂，枝丫繁茂，亭亭如蓋，像一把綠傘。所結(jié)之果，初呈青色，熟后呈黃色，

如乒乓球般大小，煞是好看。

?這棵漂亮的樹，無論遠(yuǎn)看近看，其貌其形其神其態(tài)，皆如盆景，有縮龍成寸、以小見大之妙。這樣

的樹，若長在庭院，便顯富貴；而長在山野，則顯慧雅，有幽幽仙氣，令人心生敬意。

?檸檬樹終日伴著老伯，老伯與人言無二三，卻能與樹傾心交談。樹下嗅雨，孤屋御風(fēng)，與鹿為群，

同草木為伴，這就是老伯的日子。老伯的日子清淡，卻不乏詩意。

?只是，僅過了一年多，那棵檸檬樹就死了。

?張岱的《陶庵夢憶》，有一篇《朱文懿家桂》，記載了朱文懿家的后院里，種有一棵桂樹，“干大

如斗，枝葉溟蒙（茂盛），樾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