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PAGE27五、唐代的茶商和茶葉貿(mào)易茶葉是飲料，茶農(nóng)生產(chǎn)它，主要是為了出售。生產(chǎn)決定流通，這是馬克思主義的普通常識。出售茶葉在當(dāng)時是一種為買而賣的商品流通，這就是馬克思所說的簡單商品流通。茶葉主要產(chǎn)于南方的丘陵和山地，平原和湖澤地帶的人們以及廣大華北地區(qū)的居民和邊疆高原一帶的住戶，都需要從江淮以南運(yùn)茶，可以推想，唐以前已是這樣。唐代“舟車相繼，所在山積”的茶，充分反映了這一情況。吐蕃所在的西藏地區(qū)不產(chǎn)茶，但在那里卻有產(chǎn)于淮南(壽州、舒州)、湖州、岳州、綿州、蘄州等地的名茶，那一定是由商人販運(yùn)去的。杜牧說，“茶熟之際，四遠(yuǎn)商人皆將錦繡繒纈、金釵、銀釧，人山交易”。①在祁門，賈客“每歲二三月，赍銀緡繒素求市，將貨他郡者摩肩接跡而至”。因為祁茶質(zhì)地優(yōu)良，色黃而香，“賈客咸議愈于諸方”。②所以商人們蜂涌而至，爭加選購，肩挑、車運(yùn)、水運(yùn)，兼而有之，繁忙已極。這些專門經(jīng)營茶葉生意的商人當(dāng)然是為了營利。天寶中，劉清真等二十余人在壽州買茶，人致一馱，然后北去。③這些從淮南販茶北去的人自然是去北國境內(nèi)銷售。白居易說，“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④洛陽商人王可久，“歲鬻茗于江湖間，常獲豐利而歸”。⑤呂用之的父親呂璜也以賣茶為生，來往于淮淛間。⑥“水門向晚茶商鬧，橋市通宵酒客行。”⑦中原地區(qū)的茶葉貿(mào)易一派興旺。劍南產(chǎn)茶，北商也多來販易，直至唐末，“西川富強(qiáng)，祗因北路商旅，托其茶利，贍彼軍儲”。⑧四川地區(qū)的茶利，足以彌補(bǔ)唐政府的巨大軍費(fèi)開支。由此可見，當(dāng)?shù)禺a(chǎn)茶和茶葉貿(mào)易的盛況。唐代曾出現(xiàn)類似現(xiàn)代匯票的“飛錢”制度，很有利于茶葉貿(mào)易的展開。馬克思說的好，“商品生產(chǎn)和商品流通是極不相同的生產(chǎn)方式都具有的現(xiàn)象，盡管它們在范圍和作用方面各不相同”。⑨封建社會里的生產(chǎn)和流通不能不打上封建的烙印，——————————————①《樊川文集》卷11《上李太尉論江賊書》，《全唐文》卷751文同。②《文苑英華》卷813張途《祁門縣新修閶門溪記》；《全唐文》卷802，文同。③《太平廣記》卷24《劉清真》。④《全唐詩》卷435白居易《琵琶行》。⑤《唐闕史》卷下《崔尚書雪冤獄》；《太平廣記》卷172《崔碣》。⑥《太平廣記》卷290《呂用之》；《全唐文》卷897羅隱《廣陵妖亂志》。⑦《全唐詩》卷300王建(寄汴州令狐相公)。⑧《桂苑筆耕集》卷2《請巡幸江淮表》。參看《通鑒考異》卷24引《續(xù)寶運(yùn)錄》記侯昌業(yè)上書。⑨《資本論》第1卷，《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卷23．第133頁。封建專制主義強(qiáng)迫全國各地將優(yōu)質(zhì)茶進(jìn)貢朝廷，使這些優(yōu)質(zhì)茶不能投入市場進(jìn)行貿(mào)易。對于在各地貿(mào)遷有無的茶商，封建政府一方面“準(zhǔn)敕條例，免戶內(nèi)差役”。①另一方面，又向他們征收商稅，通過稅和榷茶，使茶葉的生產(chǎn)和流通嚴(yán)格地為其封建制度服務(wù)。這不僅束縛了茶農(nóng)的生產(chǎn)，而且使茶商的貿(mào)易無法獲得正常的發(fā)展。唐文宗說，“榷茶本率商旅”。②榷稅多了，商人為了保持其高額利潤，必然要高價出售茶葉，到頭來受害最大的還是廣大人民。當(dāng)時已有人指出，“今收稅既重，時估必增，流弊于人，先及貧弱”?！皟r高則市者稀，價賤則市者廣”，“榷茶加稅，頗失人情”。③然而，這種不景氣并未因此有任何改變。各地“方鎮(zhèn)設(shè)邸閣，居茶取直，因視商人它貨橫賦之，道路苛擾”。④由此可見。封建統(tǒng)治者的種種措施嚴(yán)重妨礙了商品貿(mào)易的正常發(fā)展。人們喝茶的嗜好已經(jīng)形成便不易去掉，而從事茶葉貿(mào)易既是有利可圖，社會上便一定有人為此奮斗。大批私茶商販冒禁深入茶區(qū)，販賣私茶。官府驚呼，“興販私茶，群黨頗眾?！雹菰趬坳?，“有貨茶盜，斗變難制”。⑥對于眾多的私茶販，大致可以分為二類：私茶販中有很多是一般商人，統(tǒng)治階級稱之為“販茶奸黨”，⑦這些商人為了對抗————————————①《文苑英華》卷423《會昌二年4月23日上尊號赦文》。②《冊府元龜》卷494《山澤》。③《唐會要》卷84《雜稅》。④《新唐書》卷182《裴休傳》信．⑤《全唐文》卷967《禁商人盜販私茶奏》。⑥《文苑英華》卷916路巖《義呂軍節(jié)度使渾公(侃)神道碑》；《全唐文》卷792。⑦《全唐文》卷967《禁園戶盜賣私茶奏》。官府的迫害，往往結(jié)黨成群，武裝自衛(wèi)。史書說，“江吳群盜，以所剽物易茶鹽，不受者焚其室廬，吏不敢枝梧”。①他們買到了茶葉，“北歸本州貨賣”。②這些茶葉，沒有向官府交稅，又因集體武裝自衛(wèi)，沿途沒有交納各種橫稅，所以。茶葉出售價格較低，深受飲茶人們的歡迎。于是，“正稅茶商多被私販茶人侵奪其利”。③很使封建統(tǒng)治者深感不安。另一類私茶鹽販?zhǔn)堑刂鞲缓馈Ｌ莆淖谡f：“江淮富豪大戶……私販茶鹽，頗撓文法，州縣之弊，莫甚于斯?！雹苓@些人擁有經(jīng)濟(jì)上的實力，又和封建官僚勾結(jié)，“場鋪人吏，皆與通連”。⑤更有甚者，“度支、鹽鐵、戶部三司茶綱，欠負(fù)多年”。原因在于“將茶賒賣與人”。⑥封建官僚機(jī)構(gòu)將茶賒賣的對象無疑是富豪大戶。這些富豪興販茶鹽乃是乘人之危，兇狠地向人民榨取錢財。——————————①《新唐書》卷54《食貨志》。②《樊川文集》卷11《上李太尉論江賊書》，《全唐文》卷751文同。②《全唐文》卷743裴休《請革橫稅私販奏》。④《全唐文》卷74文宗《追收江淮諸色人經(jīng)紀(jì)本錢敕》。參看《新唐書》卷55《食貨志》；《冊府元龜》卷507《俸祿》。⑤《冊府元龜》卷494《山澤》；《全唐文》卷967《禁園戶盜賣私茶奏》；又《禁商人盜販私茶奏》。⑥《文苑英華》卷422《大中二年冊尊號赦書》。唐政府為了制止方興未艾的大量私茶販，武宗即位后，制訂了園戶私賣茶和販私茶的處理辦法。它規(guī)定園戶私自賣茶十斤以上、百斤以下的罰錢一百文，并決脊杖二十。私賣茶在一百斤以一L的處罰更要加重。如果犯法三次以上便由地方官收管，“重加徭役，以戒鄉(xiāng)閭”。凡販私茶十斤以上、百斤以下的茶商，是決脊杖十五，“其茶及隨身物并沒納”，還將本人押交當(dāng)?shù)刂菘h收管，“使別營生”。①武宗的這一禁令影響深遠(yuǎn)，直到宋代還被模仿實行，《國史食貨志》說，“自唐武宗始禁民私賣茶，自十斤至三百斤，定納錢決杖之法，于是令民茶折稅外悉官買，民敢藏匿而不送官及私販鬻者，沒人之”。②不過，禁令雖嚴(yán)，買賣私茶之風(fēng)并未停息。唐宣宗即位，實施了更嚴(yán)厲的禁令。凡是私自賣茶三次，數(shù)目在三百斤以上的一律處死刑。如果是結(jié)伙、長途販運(yùn)，不論茶葉多少，一律處死，那些被茶商雇用的車夫，運(yùn)載私茶，連犯三次，達(dá)五百斤的，也一律處死。那些旅店主人和經(jīng)紀(jì)牙人介紹進(jìn)行了四次私茶買賣，貿(mào)易額達(dá)千斤以上的也都要處死。園戶私賣茶百斤以上杖背，先后三次私賣茶便“加重徭”。如果茶農(nóng)氣憤，砍伐了茶樹，地方官必須及時進(jìn)行阻止，否則也要受到懲處。封建國家還派人在各地出茶山口及廬、壽、淮南界進(jìn)行偵察，號召私商自首，“量加半稅”。③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措施，國家的財政收入增加了，茶農(nóng)和茶商的利益受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五代十國時期，政治上南北分裂，出茶地區(qū)基本上是在江南九國境內(nèi)。各國統(tǒng)治者競相壟斷本國的茶葉貿(mào)易。前蜀“與秦王(李茂貞)和親，稍稍以麻布、茗草給之?！赝醮笙玻蕪?qiáng)丁及驢馬，悉遣人蜀搬取，其來也載青鹽、紫草，蜀得其利焉；其去也，載白布、黃茶，秦得粗貨矣”。④這是把四川的茶葉輸入陜西出賣。馬殷在湖南抑買民茶，“在汴、荊、——————————①《冊府元龜》卷494《山澤》；《全唐文》卷967《禁園戶盜賣私茶奏》；又《禁商人盜販私茶奏》。②《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5乾德二年(954年)八月辛酉條引。③《新唐書》卷54《食貨志》；《文獻(xiàn)通考》卷18《征榷》。參看《唐會要》卷84《雜稅》；《冊府元龜》卷504《關(guān)市》。④《鑒戒錄》卷4。襄、唐、郢、復(fù)州置回圖務(wù)，運(yùn)茶于河南北賣之，以易繒纊、戰(zhàn)馬而歸”。①他每年向中原王朝貢茶由幾萬斤以至二十五萬斤，這是一種變相的官方買賣，史稱他“于中原賣茶之利，歲百萬計”。②與之相類似，兩浙的錢镠向中原進(jìn)睦州大茶三百一十籠，或是大方茶二萬斤，③有時還“差使押茶貨往青州回變供軍布衫段送納”。④淮南楊行密也派部下運(yùn)茶去后梁汴宋地區(qū)進(jìn)行貿(mào)易。⑤吳和南唐多次向中原王朝進(jìn)貢細(xì)茶，少則幾百斤，多達(dá)五十萬斤。⑥后來，南唐與趙宋南北對立，也常向宋政府貢納茶和瓷器。⑦南北對立的五代十國時期，茶商貿(mào)易自然也還是有的。南唐境內(nèi)的茶葉常常被運(yùn)到契丹出賣，⑧河北的富商也往往到淮南買茶葉，⑨湖南曾“聽民自采茶賣于北客，收其征以贍軍”。⑩據(jù)說是“歲人萬計，由是地大力完”。⑾后漢也曾派人往湘潭買茶，⑿——————————①《資治通鑒》卷266開平二年(908年)；馬令《南唐書》卷29《楚·馬氏傳》。參看《新五代史》卷39《王锫傳》。②《舊五代史》卷133《馬殷傳》；《冊府元龜》卷485《濟(jì)軍》；《資治通鑒》卷266。③《冊府元龜》卷197《納貢獻(xiàn)》。④《冊府元龜》卷484《經(jīng)費(fèi)》。⑤《資治通鑒》卷259乾寧元年(894年)十一月。參看《冊府元龜》卷484《殘酷》，記燕人在淮南買茶。⑥《舊五代史》卷31《唐莊宗紀(jì)》，又卷118《周世宗紀(jì)》；《江南野史》卷2《嗣主》。⑦參看《宋會要輯稿·食貨》30之7景祐元年(1034年)條；《宋史》卷478《南唐李氏傳》。⑧陸游《南唐書》卷]8《契丹傳》。⑨《舊五代史》卷107《史弘肇傳}。⑩《資治通鑒》卷266開平二年；《新唐書》卷190《劉建鋒傳》。⑾馬令《南唐書》卷29《楚馬氏傳》。⑿馬令《南唐書》卷3《嗣主》保大十二年(954年)條；《江南野史》卷2《嗣主》。不過，這些商貿(mào)往來常常受到地方官吏的掠奪．后晉時，平盧節(jié)度使房知溫積貨數(shù)百萬，在他死后，其子房彥儒以之進(jìn)獻(xiàn)于目家，其中便有茶葉一千五百斤。①襄陽是南北商人進(jìn)行茶葉貿(mào)易的樞紐地，襄州節(jié)度使安從進(jìn)曾在一年內(nèi)兩次向北方王朝進(jìn)獻(xiàn)茶，每次都有一萬斤。②安州的李金全也一次進(jìn)茶三千斤。沒有疑問，這些進(jìn)獻(xiàn)的茶葉都是來自茶商的，官吏們的暴力掠奪行為必然損害正常商貿(mào)關(guān)系的發(fā)展。六、唐代的稅茶和榷商我國征收茶稅始于唐代，但具體時間記載有些歧異，不厭煩瑣，撮要開列如下：《唐會要》卷84《雜稅》：“建中元年九月……天下所出竹木茶漆皆什一稅之，充常平本錢?！?《事物紀(jì)原》卷l《雜稅》文同)③《唐會要》卷87《轉(zhuǎn)運(yùn)鹽鐵》“建申四年，度支侍鄧趙贊議常平事，竹木茶漆盡稅，茶之有稅，肇于此矣?！雹堋佟缎挛宕贰肪?6《房知溫傳》；《冊府元龜》卷485《輸財》。②《冊府元龜》卷485》濟(jì)軍》。③《舊唐書》卷49《食貨志》，又卷12《德宗紀(jì)》，《新唐書》卷9《德宗紀(jì)》均作建中三年(782年)九月，《新紀(jì)》并稱之為“初稅……茶”。④參看《宋會要輯稿·食貨》30之7《茶法雜錄》，嘉祐四年(1059年)二月詔，“自唐建中．始有茶禁，上下規(guī)利，垂二百年”?！杜f唐書》卷13《德宗紀(jì)》，貞元九年正月“癸卯，初稅茶，歲得錢四十萬貫，從鹽鐵使張滂所奏，茶之有稅，自此始也?！雹佟渡教每妓鳌ず蠹肪?6《榷茶》：“茶之有稅，起于唐之趙贊。茶之有榷，又起于唐之王涯，如王播、裴休皆主榷茶之議者?！雹凇独m(xù)資治鑒長編》卷42，至道三年(977年)五月。王禹稱上疏：“只如茶法，從古無稅，唐元和中，以用兵齊、蔡，始建其法，唐史稱是歲得錢四十萬貫，東師以濟(jì)，今則數(shù)百萬矣?！雹畚覀儝侀_記載中的個別年月差異，可以肯定，唐德宗建中時，開始對茶葉征收什一稅。興元元年(784年)，曾下令停止收茶稅，④所以，貞元九年開始的茶稅，《新唐書》卷9《德宗紀(jì)》稱為“復(fù)稅茶”，⑤自此以后，茶稅便不再停止征收了。王禹偁說，元和中開始征收茶稅是錯了的，但同時存在類似看法的頗有其人。當(dāng)宋真宗與輔臣討論茶利時，“王旦等曰：元和國計茶稅，歲不過四十萬緡”。⑥其實，自德宗————————————————①《舊唐書》卷49《食貨志》；《唐會要》卷84《雜稅》，又卷87《轉(zhuǎn)運(yùn)鹽鐵》；《冊府元龜》卷493《山澤》；《資治通鑒)卷234文同。但曾鞏《元豐類藁》卷49《茶》，“唐正元初，趙贊興茶稅，而張滂繼之，什取其一。”夏竦《文莊集》卷l5《平筦榷奏》，也記有不同說法。②《事物紀(jì)原》卷1《榷茶》：“起于唐建中貞元之間，……一云，正元八年．張滂奏收茶稅?！辉颇伦跁r，王涯始榷茶?！庇浺皇?，并列三說，作者并無定③《宋史》卷293《王禹偶傳》文同。④《唐大詔令集》卷5《奉天改興元元年赦》；《冊府元龜》卷89《赦宥》；《舊唐書》卷12<德宗紀(jì)》。⑤《文獻(xiàn)通考》卷18《征榷》文同，參看《舊唐書》卷123《王紹傳》。⑥《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86祥符九年(1016年)二月庚辰條．貞元以來，每年收入四、五十萬貫的茶稅乃是通常的情況，①元和時的稅茶收入并無明確記載，可能也是四、五十萬貫。李玨在穆宗初上疏說，“稅茶之事，尤出近年”。②這大概是宋人致誤之由。但李玨已指明稅茶“在貞元中，不得不爾”。按理是不應(yīng)該有混亂了。關(guān)于榷與稅，章如愚把二者加以區(qū)分乃是無可厚非的。榷是專賣，早在漢武帝時，已有“初榷酒”的記載，③《舊唐書》卷49《食貨志》也說，建中三年(782年)，“初榷酒”，沒有把當(dāng)時已經(jīng)存在的稅茶稱為榷。同書卷17下《文宗紀(jì)》：太和九年(835年)十月，王涯為榷茶使，“茶之有榷稅，自涯始也”。王涯建議稅茶的一套辦法符合漢代以來專賣的涵義。不過，《舊唐書》的記載仍有混亂，“長慶元年(821年)，鹽鐵使王播增茶稅”。已稱之為茶稅，而記反對王播意見的李玨上疏。“今若榷茶加稅，頗失人情”，④則又稱為榷茶。其他《唐會要》、《新唐書》、《資治通鑒》、《冊府元龜》等書所記唐代稅茶之事，也將“榷”與“稅”二者混用。宋仁宗的詔書說，“唐自建中，始有茶禁”。⑤這是把稅茶也視——————————————①《唐會要》卷84貞元九年之后，“自此每歲得錢四十萬貫。”同書卷87，貞元九年，“是歲得緡四十一萬?！薄蛾懶肪?2《均節(jié)賦稅恤百姓》第五條．“近者有司奏請稅茶，歲約得五十萬貫一②《舊唐書》卷173《李玨傳》。另外，《冊府元龜》卷493《山澤》記王播奏疏，稱為“榷茶”。③《漢書》卷6《武帝紀(jì)》。④《舊唐書》卷173《李玨傳》。另外，《冊府元龜》卷493《山澤》記王播奏疏，稱為“榷茶”。⑤《宋會要輯稿·食貨》卷30之7《茶法雜錄》，嘉祐四年(1059年)二月詔；《歐陽文忠公全集》卷s6《通商茶法詔》。為榷了。但曾鞏在《元豐類藁》中卻把唐代有關(guān)茶葉的征稅一律稱稅而無榷茶之名。馬端臨在《文獻(xiàn)通考》的按語中卻說，“嗜茶、榷茶皆始于貞元之間”。唐律不見對“榷”的解釋。宋代，“諸稱禁物者榷物同，稱榷貨者謂鹽、礬、茶、乳香、酒、曲、銅、鉛、錫、鍮石，諸違犯禁物，如被盜詐恐喝及因水火致彰露者，并同首原”。①唐代對礦產(chǎn)的政策與趙宋有所不同，對于茶、酒稅的政策是大體一致。由此也可窺見。唐宋人對榷與稅之區(qū)分已不如漢朝人那樣嚴(yán)格講究了。唐德宗貞元以后，在“郡國有茶山及商賈以茶為利”之處。設(shè)置稅場，分三等估計，以征收什一稅。②自此經(jīng)順宗以至憲宗一直沿襲了這種收稅辦法。元和時，李巽為鹽鐵使，“物無虛估，天下糶鹽、稅茶，其贏六百六十五萬緡”。③當(dāng)時的茶稅收入一定不少。各地“州府置茶、鹽店收稅”，被認(rèn)為是一種權(quán)宜之計，“諸道先所置店及收諸色物錢等，雖非擅加，且異常制”。④元和時對茶鹽的臨加附加稅很快便停止了。穆宗即位，一年內(nèi)三次變革茶稅。首先，對茶、鹽等稅?！懊控灣f墊陌外，量抽五十文”。⑤實際已是額外加稅。幾個月后，茶稅錢“亦與納時估匹段及斛斗”，⑥以糧絹代茶稅，在那錢重物輕的時代，必然是變相加稅。再過幾個月，鹽鐵使請求把茶稅每百文增加五十文，⑦這個時候，茶稅歲收應(yīng)有較大增加，但史文失載?！佟稇c元條法事類》卷28《榷貨門·榷貨總數(shù)》。②《唐會要》卷87《轉(zhuǎn)運(yùn)鹽鐵》，又卷84《雜稅》；《舊唐書》卷49《食貨志》。③《新唐書》卷54《食貨志》。④《全唐文》卷455程異《請勒停置茶鹽店》；《舊唐書》卷48作元和十二年；《冊府元龜》卷

483、《唐會要》卷88均作元和十三年三月奏。⑤《舊唐書》卷16《穆宗紀(jì)》；《冊府元龜》卷484。⑥《唐大詔令集》卷54《長慶元年正月南郊改元赦》；《全唐文》卷66《南郊改元德音》。⑦《新唐書》卷54《食貨志》；《舊唐書》卷173《李玨傳》。唐文宗時，鄭注建議，“江湖百姓茶園，官自造作，量給直分，命使者主之”。①鹽鐵轉(zhuǎn)運(yùn)使王涯也請求改變江淮以南茶法，于是任命王涯為諸道鹽鐵轉(zhuǎn)運(yùn)、榷茶使。②他上表請求“使茶山之人，移樹官場，舊有貯積，皆使焚棄”。③蠻橫地剝奪百姓的茶園，理所當(dāng)然地要招致人們的拚命反抗，令孤楚請罷榷茶使的奏文說，“豈有令百姓移茶樹就官場中栽植，摘茶葉于官場中造作，有同兒戲，不近人情?！雹艹浞址从吵鰮碛胁鑸@的人們被榷茶措施激怒了，那些茶商們“計鬻茶之資，不能當(dāng)所榷之多”，⑤也表示了很大的不滿。震于朝野的反對，王涯的榷茶辦法沒有通行。令孤楚繼續(xù)主持茶政后，“納榷之時，須節(jié)級加價”，理由是“商人轉(zhuǎn)賣，必較稍貴，即是錢出萬國，利歸有司，既無害茶商，又不擾茶戶”。⑥增加茶稅，傷害最大的自是喜愛飲茶的廣大人民。武宗即位，鹽鐵轉(zhuǎn)運(yùn)使崔珙又增加江淮茶稅，⑦還恢復(fù)了元和時曾被廢除的茶商往來各地的關(guān)卡稅，茶商所經(jīng)過的州縣都征收重稅，稍有不順，乃憑借權(quán)勢，搶掠車船，使它裝載的茶葉露積雨中，這種惡作劇的舉動迫使人們轉(zhuǎn)而從事走私貿(mào)易。前已指出，武宗和宣————————————————①《舊唐書》卷169《鄭注傳》。參看《舊唐書》卷172《令狐楚傳》。②《全唐文》卷69《授王涯充諸道榷茶使制》；《冊府元龜》卷510《重斂》，又《交結(jié)》；《舊唐書》卷”下《文宗紀(jì)》．又卷169《王涯傳》。③《唐會要》卷87《鹽鐵轉(zhuǎn)運(yùn)總敘》：《舊唐書》卷49《食貨志》。④《全唐文》卷541令狐楚《請罷榷茶使奏》；《舊唐書》卷49《食貨志》，又卷172《令狐楚傳》；《冊府元龜》卷494《山澤》。⑤《冊府元龜》卷501《重斂》。⑥《全唐文》卷541令狐楚《請罷榷茶使奏》；《舊唐書》卷49《食貨志》，又卷172《令狐楚傳》；《冊府元龜》卷494《山澤》。⑦《新唐書》卷54《食貨志》。宗時，曾一再通過法令，嚴(yán)厲懲罰私茶商販。還對“廬、壽、淮南(茶)，皆加半稅”，如此雙管齊下，使“天下稅茶，增倍貞元”。①即是說。唐末宣、懿之際，全國茶稅歲收近百萬貫了。②唐代各地征收茶稅的具體情況，現(xiàn)存資料極少，時間又前后參差。饒州浮梁縣，憲宗元和時，“每歲出茶七百萬馱，稅十五萬余貫”。③劍南道稅茶，文宗太和時，由使司自理，“每年出錢四萬貫送省”。④常州稅茶，文宗開成時，曾由鹽鐵場改歸州縣征收，“比類鹽鐵場院正額無數(shù)，加數(shù)倍已上”，⑤于是，便將此數(shù)作為茶稅正額。唐代，諸道州府都置茶鹽店收稅，茶商攜茶住店，每斤要收塌地錢，所經(jīng)關(guān)口也要收關(guān)稅，⑥如泗口稅場，“茶、鹽、綾絹一物以上并稅”。⑦文宗以后，全國諸州縣山澤礦冶稅收“不過七萬余緡，不能當(dāng)一縣之茶稅”。⑧由此可見，各地茶稅的收入很不少。五代十國時期，同樣存在茶稅。蘇轍說：“五代之際，孟氏竊據(jù)蜀土，國用偏狹，始有榷茶之法”。⑨這是說的后蜀稅茶?！佟缎绿茣肪?4《食貨志》。②按，《新唐書》卷52《食貨志》，“宣宗既復(fù)河湟，天下兩稅，榷酒、茶、鹽、錢歲人九百二十二萬緡?！逼渲胁瓒愂杖硕嗌?，我們無從知道?！端螘嫺濉な池洝?0之11《茶法雜錄》，記神宗熙寧四年(1071年)，君臣議論茶法時，王安石說，榷茶獲得太少．吳充說：“仁宗朝茶法極弊時，歲猶得九十萬余貫，亦不為少?！彼未瓒愂杖肷贂r，猶有如此巨額，唐代茶稅比宋代少，最多時，亦不能過此數(shù)。③《元和郡縣圖志》卷28《江南道》。④《舊唐書》卷187下《庚敬休傳》；《冊府元龜》卷504《關(guān)市》。⑤《冊府元龜》卷494《山澤》。⑥《唐會要》卷84《雜稅》。⑦《唐會要》卷84《雜稅》。⑧《新唐書》卷54《食貨志》。⑨《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366元祐元年(1086年)二月癸未；《欒城集》卷36《論蜀茶五害狀》。在楚國，“民間采茶，并抑而買之”。①南唐李氏。“江南諸州，官市茶十分之八，復(fù)征其余分，然后給符，聽其所往，商人苦之”。②或者是“以茶鹽強(qiáng)而征其粟帛，謂之博征”。③王子安《東溪試茶錄》說，“舊記建安郡官焙三十有八。自南唐歲率六縣民采造，大為民間所苦”。宋淮南轉(zhuǎn)運(yùn)司說?！皬]州舒城縣，自偽命以來，納贍軍年額茶七千三百斤”。④這都是說的南唐種種稅茶情況。在華北立國的五代諸國也常征收茶稅。后梁在雍州、訶陽、徐州三處設(shè)場院稅茶。⑤后唐的“省司及諸府置稅茶場院，自湖南至京六七處納稅，以致商旅不通”。⑥后漢時，有人建議“于襄州立茶務(wù)，收稅買茶，足以贍國”。⑦華北諸王朝所在地一般很少產(chǎn)茶，但也同樣稅茶，乃是由于北方人民大量飲茶，商人從南方販運(yùn)去了很多茶，封建官府也對他們進(jìn)行征稅。宋人潛說友說，“茶稅起于唐，利曰益滋，法日益詳?？h官因以佐大農(nóng)，寬輿賦，遂為經(jīng)常之制。國朝初，循唐舊?！雹嗍聦嵣?，宋初于江淮以南，“惟川峽廣南茶，聽民自買賣，禁其出境，余悉榷?！雹岷髞恚捎诤瓦|、金、西夏長期對峙，宋政府在和它們相鄰的邊境，特設(shè)榷場，由官府壟斷貿(mào)易。其中重要商品之一是便是南北人民都很喜愛的茶葉?！佟杜f五代史》卷133《馬殷傳》；參看《新唐書》卷190《劉建鋒傳》。②《宋史》卷276《樊知古傳》。③《資治通鑒》卷293。④《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115景祐元年(1034年)十一月己酉條；《宋會要輯稿》《食貨》30之7《茶法雜錄》。⑤《舊五代史》卷10《梁末帝紀(jì)》；《冊府元龜》卷494《山澤》。⑥《全唐文》卷112唐明宗《即位赦文》；《冊府元龜》卷504《關(guān)市》。⑦《冊府元龜》卷476《奏議》。⑧《咸淳臨安志》卷8《榷貨務(wù)·都茶場》。⑨《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100天圣元年(1023年)春正月。七、唐代茶農(nóng)、茶商的苦痛生活及其反抗斗爭唐代，茶葉生產(chǎn)和銷售都獲得了普遍的發(fā)展。茶農(nóng)和一般茶商的生活狀況是怎樣的呢?茶葉是摘自茶樹的新芽。如果說，唐以前，主要摘自野生茶樹，那么，唐代開始，便主要摘自人工栽培的茶樹了。經(jīng)營茶園的人。有小農(nóng)，有茶園主(地主)，①也有官府。②毋庸置疑，茶園主管和官府都是地主。地主不勞動，他們經(jīng)營茶園的方法通常是和種植糧食的田莊有區(qū)別的，這就是說，根據(jù)茶園生產(chǎn)的特點與其采用租佃辦法還不如使用雇傭勞動為方便，因此，像陸龜蒙那樣收“茶租”的人乃是很罕見的。九隴人張守珪的茶園，“每歲召采茶人力百余人，男女傭工者雜處園中，有一少年，自言無親族，賃為摘茶，甚勤愿了慧”。③王體野在循州浮山構(gòu)草堂，“植茶成園，犁田三十畝以供食”，當(dāng)?shù)厮責(zé)o人居，在他建立茶園后，二十年內(nèi)，“因野人(指王體野)遂成三百家”。④他們自然是為這個茶園提供勞動力————————①如陸龜蒙“嗜茶荈，置小園于顧渚山下，歲人茶租十許薄?！?《全唐文》卷80l《甫里先生傳》)。②參看《全店文》卷96穆宗《登極德音》；《冊府元龜》卷90《赦宥》，又卷493《山澤》。③《太平廣記》卷37《陽平謫仙》。④《全唐文》卷637李翱《解惑》；《李文公集》卷4。的。摘茶和制茶都是艱辛的勞動，以摘為例，由于茶樹植于丘陵和山地，需要攀登人山或爬樹摘芽。袁高描寫他在蘇南的親身見聞?wù)f：“我來顧渚源，得與茶事親，氓輟耕農(nóng)耒，采掇實苦辛，一夫且當(dāng)役，盡室皆同臻，捫葛上欹壁，蓬頭人荒榛，終朝不盈掬，手足皆鱗皴，悲嗟遍空山。草木為不春”。①因為每天上山采茶的時間很早，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李紳一再談到霍山一帶多虎，“每歲釆茶，常遭啖食，人不堪命”。②這些采茶的人力，從唐宋時期的不少茶園來看，都是受雇傭的貧苦人民。③由此可見，他們的遭遇是多么酸辛和可憐。那時候，采茶有嚴(yán)格的時間限制。陸羽說：“始抽凌露采焉”，“其日有雨不采，晴有云不采，晴采之”。徐鉉說：“荷杖青林下，攜筐旭景前?！痹ⅰ安刹桧氃谌瘴闯銮啊！雹苊穲虺颊f：“自從陸羽生人間，人間相學(xué)事春茶?！松匠寺抖弈埘?，林下不畏虎與蛇”。⑤趙汝礪進(jìn)一步說明了侵晨摘茶的緣由，“采茶之法，須是侵晨，不可見日，晨則夜露未晞，茶芽肥潤，見日則為陽氣所薄，使芽之膏腴內(nèi)耗，至受水而不鮮明”。他又說：“大抵采茶亦須習(xí)熟，募夫之際，必?fù)裢林爸O曉之人，非特識茶發(fā)早晚所在，而于采摘，亦知其指要，蓋以指而不以甲，則多溫而易損，以甲而不以指，則速斷而不柔。故采夫習(xí)熟，政為是耳”。⑥可見當(dāng)時采茶有很多的清規(guī)戒律。由于摘茶季節(jié)氣溫已高，新采嫩芽不能大量堆壓。以免發(fā)熱變質(zhì)。因此，新茶要及時加工，“旋摘旋炒”，勞動是十分緊張的。——————————————————①《唐詩紀(jì)事》卷35《袁高》；《全唐詩》卷314袁高《茶山詩》。②《全唐詩》卷480，參看《新唐書》卷181《李紳傳》。③宋代也有類似情況，《宋會要輯稿》《食貨》30之3《茶法雜錄》景德三年(1006年)七月三十日．帝曰：“田戶采擷。須資人力”，“采摘用力者多是貧民”。同書《食貨》30之9《榷易》，景德三年七月，談到摘茶，“又擁力者眾，皆是貧民”。④《全唐詩》卷755徐鉉《和門下殷侍郎得新茶二十韻》；白居易說，“渴飲毗陵新到茶”。⑤《宛陵先生集》卷56《次韻和永叔掌新茶雜言》，又卷55《得雷大簡自制蒙頂茶》也說“帶露摘牙穎”。⑥《北苑別錄·采茶》；另外，王子安《東溪試茶錄》也詳細(xì)談到了日出以前的摘茶情況。前已指出，唐代種茶有的以茶為副業(yè)，也有的以種茶為業(yè)，他們生活在山區(qū)，即山種茶，仰以為生。《淳熙新安志》卷1《風(fēng)俗》：“民以茗、漆、紙、木行江西，仰其米自給。”這是就宋代說的，當(dāng)?shù)卦谔拼咽a(chǎn)茶，大致也應(yīng)存在上述類似情況?！耙娌?縣)民多即山樹茶，利私自人。會鹽鐵官奏重榷筦，詔下，所在不得為百姓匿。(縣令何)易于視詔。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賦以毒民乎!”①由此可見，種茶的山區(qū)小民與種田的小農(nóng)一樣，他們的生活原來便是相當(dāng)艱苦的。這里，需要談?wù)勎：γ癖姾艽蟮呢暡琛Ｋ^貢茶是把各地所產(chǎn)最優(yōu)質(zhì)上等嫩茶毫無報酬地以進(jìn)貢的名義交給最高封建統(tǒng)治者一一“皇上”。這一現(xiàn)象至少自六朝以來便已存在，山謙之的《吳興記》，當(dāng)?shù)亍俺鲇F”。②這就是進(jìn)貢的好茶，直到唐代，吳興仍大量貢茶。中唐時，劉晏每歲轉(zhuǎn)運(yùn)江淮茶葉進(jìn)貢，其中便有吳興茶。③代宗大歷五年(770年)，“始于顧渚置茶貢院”，④以直隸于鹽鐵轉(zhuǎn)運(yùn)使，每歲由它負(fù)責(zé)辦理貢茶事宜。武宗會昌中，顧渚歲貢茶達(dá)一萬八千四百斤。⑤湖州(即吳興)自“貞元以后，每歲以進(jìn)奉顧山紫筍茶，役——————————————————①《全唐文》卷795李樵《書何易于》；另外．(宋)呂陶《凈德集》卷l《奏置場買茶施行出賣遠(yuǎn)方不便事狀》說，“今川蜀茶園本是百姓兩稅田地，不出五谷，只是種茶，賦稅一例折科，役錢一例均出，自來采茶貨賣，以充衣食”。情況與唐代相同。②《藝文類聚》卷82《草部》引。③《冊府元龜》卷510《希旨》。④《嘉泰吳興志》卷20《土貢》。參看《太平寰宇記》卷94《江南東道》。⑤《嘉泰吳興志》卷5《渚》：《唐詩紀(jì)事》卷35《袁高》。工三萬人，累月方畢”。①可見吳興貢茶規(guī)模之大和役民之眾。雅州蒙山之蒙頂茶很受陸羽稱贊，“每歲貢茶，為蜀之最”。②這也說明，四川地區(qū)的貢茶并不限于蒙山一處，但蒙頂茶的歲貢數(shù)量最多。另外，蘇州、蘄州、舒州、申州、吉州等地每年也都有貢茶。③文宗太和七年(833年)正月，詔罷吳、蜀冬貢茶。這并非廢除貢茶，只是將制作貢茶由冬日改在立春后，以示惠民罷了。④至于全國各地按時進(jìn)獻(xiàn)茶果，他是念念不忘絕對沒有廢除的。⑤前面已經(jīng)談到，福建在唐昭宗時，已進(jìn)貢“蠟面茶”，到了十國南唐李璟時，命建州制的乳茶，“號曰京挺”。⑥這是又一種貢茶。楚國馬氏向后梁“歲貢茶二十萬斤”。⑦可見，五代十國時期，貢茶辦法，一直延續(xù)了下來?！佟对涂たh圖志》卷25《江南道》。參看《全唐詩》卷366張文規(guī)《湖州貢焙新茶》。②《元和郡縣圖志》卷32《劍南道》。③參看《舊唐書》卷16《穆宗紀(jì)》；《元和郡縣圖志》卷28《江南道》；《太平寰宇記》卷91，卷109．卷125，卷127。④《舊唐書》卷17下《文宗紀(jì)》．⑤《舊唐書》卷172《李石傳》；《全唐文》卷75《改元開成赦》；《冊府元龜》卷9l《赦宥》。⑥馬令《南唐書》卷2《嗣主》。⑦《資治通鑒》卷266開平二年(908年)：《新唐書》卷190《劉建鋒傳》。凡是貢茶，一貫以早為貴。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