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06小說段落作用（原卷版）

模擬突破

24.（2024?日照三模）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問題。

過河

①風凜冽地吹。冬天的風，下了雪的冬天的風，像野獸在嘶吼。寒冷被撕裂成一道道傷

口，疼痛便肆無忌憚起來。光禿禿的樹丫，被風雪裹挾著，做著冬天最后的堅持?？墒亲訌?，

這個比猛獸更冷酷無情的東西，這個時間，參與了冬天這場戰(zhàn)爭。

②怎樣掩護是一個問題。一望無際的雪地，鳥兒早已絕跡?？輼洌挥锌輼洳嬷ρ就?/p>

立著。藏在雪中或是躲在樹上，要做個選擇。爬樹他是好手。老家的秋天，柿子樹掛滿金黃，

遮天蔽日，他也掛在上邊，用鐵鉤對準枝丫一扭，成串的果實跌落筐里，他笑得合不攏嘴。

即使冬天，寬大的樹冠也濃成一團黑霧，像屋。眼前……他勒了勒皮帶，把繃帶等隨身急救

用品用力塞了塞，讓自己目標更小一些。他選了一根較粗的樹干，隱蔽起來。

③來異鄉(xiāng)參戰(zhàn)是他的選擇。原本，他只是黃河邊的一個莊稼人，種地，也賣柿子。動蕩

年代，地薄寡收，且無寧日。那夜匪軍抓壯丁，一家挨著一家。他和伙伴躲到樹上得以逃脫。

后遇追兵，無奈之下，他們跳進了黃河。秋天的河水冰冷、刺骨，憋在水中不知游了多久，

也許還剩半口氣吧，解放軍來了。

④休養(yǎng)的日子，戰(zhàn)士們噓寒問暖，像兄弟。他仍心思不寧，莊上的柿子等著收，田地荒

著無人耕種，隔河相望，鞭長莫及。留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拿起槍，才有過河的希望。

⑤戰(zhàn)斗打響，冬天的交戰(zhàn)格外沉重，旋轉(zhuǎn)，躲避，掩護，射擊。樹杈上每換個姿勢都耗

費體力。子彈嗖嗖地從耳根劃過。他把帽子頂起來，帽子瞬間被打穿，打飛。在這期間，他

放出一梭子子彈，隱約有敵人應聲倒下。

⑥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他參加過十幾回。在山上，在叢林中，他學會了一些技巧，譬如用樹

枝支起帽子做掩護，給壘起的石塊套上衣服，側(cè)面消滅敵人。他立過數(shù)次功，直至戰(zhàn)爭全面

勝利。就在他準備過河那年，抗美援朝戰(zhàn)役打響，他火速報了名。

⑦戰(zhàn)爭的殘酷超乎想象。戰(zhàn)友陸續(xù)被女人們抬下陣地。男人都上戰(zhàn)場了，女人是最后的

防守。

⑧“嗖嗖...”

⑨“嗖嗖嗖”

⑩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和血腥味。他甚至聽到了子彈在空中飛的聲音，它們帶著風，帶著

火，帶著正義與邪惡。他給出一梭子，再次確定對方有人應聲倒下的時候，他的面部涼涼的、

熱熱的、麻麻的。有液體從左右兩頰噴涌而出，在空中冷卻，凝固。領口，已成鮮紅的朝霞，

他異常清醒地掏出了繃帶。此時,子彈穿過的面部，舌頭有半截掉落在口腔中，滿口的牙被

打落，繃帶瞬間變成血帶。他已麻木到不知疼痛。拿起槍，艱難地打出幾梭子，又有人應聲

倒下，他也倒下了，倒在了厚厚的雪地上，身下一片殷紅。

?醒來時，他躺在病床上，面目全非。疼痛，蝕心刺骨的疼痛。除了面頰的手術，在運

送過程中，他的十根腳趾嚴重凍傷感染，做了切除。兩次手術，他不知怎么經(jīng)歷過來的。眼

下，結(jié)束這非人的疼痛，是他最后的需求。

?他看到了備用繃帶。夜深人靜，把綁在床頭的繃帶纏到脖子上。沒有絲毫猶豫，他順

勢滾了下來，動靜有些大。護士的到來幾乎和他落床的時間同步?？噹П皇兆?。他不甘心，

要了條換洗的床單。午休時間，沒人打擾，他挪爬著，把頭伸進了打結(jié)的圈……

?又一次醒來，身邊多了特護，二十四小時特護。死成了奢侈的事。想到以后進食困難，

口齒不清，又如小腳老太般走路，堅硬的漢子仰天長嘆。

包如果當初過河，也許他正在田里侍弄莊稼，或在柿樹下歇息，風吹過來，柿樹沙沙的，

有青色的小果，拂過面頰。但他不悔，男人就該保家衛(wèi)國，戰(zhàn)死沙場，死而無憾！眼下……

死過，活過，那就好好生活吧！

?他本該待在榮校的，享受傷殘軍人優(yōu)渥的工資待遇和生活，享受恬淡寧靜、花香鳥鳴。

可是那裊裊升起的炊煙，彌散在空氣中青草的味道，還有九月，柿子熟了，滿樹的金黃，一

直搖晃著他的夢。他醒來，收拾東西。他對自己說，有手有腳的，躺在功勞薄上睡不著，過

河！

?黃昏，黃河的另一邊，村里多了一個用腳后跟走路的小腳男人。他安靜地穿梭在田城

上，或者拿個鋤頭歇息在莊頭，眺望村莊也眺望黃河。秋天，柿子熟了，滿樹的金黃，像掛

在空中的燈籠。他咿咿呀呀地招呼村民摘柿子。柿子不賣，護樹的功勞是大家的。秋忙過后，

人們常坐在柿子樹下，聽他講河那邊發(fā)生的故事。

?幾十年后，他如愿長眠在村頭的柿樹下。每年秋天，人們都會挑出最大、最黃的柿子，

放在他的墳頭。

（有刪改）

1.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分析第①段的作用。

2.（2024?薪春縣模擬）閱讀下面文章，完成問題。

相國霜鐘

曹洪蔚

①郭棟和吉辛格是很要好的朋友。

②他們是在一個干部培訓班上認識的，后來恰巧他們又住在同一個宿舍，因此倆人很快

就混熟了。

③吉辛格是個遇事愛較真兒的人。在班上，他負責考勤。有一次，他們班那個大眼兒、

白臉兒、高挑個兒的“班花”，因為在宿舍處理私事晚到了一分鐘，吉辛格非讓她站在講臺

上說明遲到的原因，并要求她按“班紀”繳100元罰款，弄得“班花”那張好看的小臉兒一

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綠，都快趕上川劇的變臉了。

④培訓班結(jié)束后的這些年里，郭棟和吉辛格沒有斷了來往，隔三岔五地聚聚，喝喝酒，

品品茶，聊聊天兒，挺合得來。

⑤一個周末，郭棟給吉辛格打電話說：“相國寺西鄰開了一家茶社，叫茗雅園，他們新

采的菊花茶上市了，過來品嘗一下吧。"吉辛格婉拒說：“今晚上高中的女兒要回家，四周

才回來一次呢，得回去陪閨女。”郭棟說：“來吧老兄，不光是喝茶，還有個事兒要找你商

量，挺急的?！?/p>

⑥推辭不過，吉辛格按照郭棟發(fā)的位置，找到了茗雅園茶社。

⑦新采的菊花茶的確不錯，泡在透明的杯子里，金黃水潤，清香撲鼻。

⑧品過，吉辛格問他：“說吧，有啥急事？”

⑨郭棟說：“聽說你在御河周邊拆遷改造項目任副指揮長，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個忙。老

爹老娘在磨盤街有一處舊宅，年久失修，很多年沒住人了，就等拆遷改造呢，這次終于等到

To那老宅里有一處60多平方米的無證房，按拆遷政策不給征遷補償款，這樣算下來，要

少補償將近50萬呢。老同學，你給想想辦法。”

⑩吉辛格聽著，不停地喝茶。很快，一杯就見了底。

?郭棟拎起壺連忙續(xù)上，說：“我知道，這事兒你很為難。可眼下我也是太難了，兩位

老人，一個在養(yǎng)老院住著，一個在醫(yī)院里躺著，哪個月的開銷都不下一萬元，真的撐不下去

了。”說著，郭棟的淚悄沒聲息地滑落下來。

謝辛格抽一張紙巾遞給他，端起杯，又喝起茶來。一杯喝完，轉(zhuǎn)身拿起外套，說：“這

不是件小事情，容我想想，再答復你?！?/p>

?I1幾日，吉辛格給郭棟打電話說：“晚上見個面吧，老地方。”

包已是深秋時節(jié)，汴梁城大街小巷開滿了菊花，把古城裝拾得格外亮麗?！邦灰活?/p>

一瞠一一”，相國寺內(nèi)大鐘被撞響，清音灌耳，聲播四城。據(jù)說，相國寺的這口大鐘，每至

深秋霜落，天高氣清，聲聞最遠，“相國霜鐘”被譽為汴梁八景之一。

?來到茶社，見郭棟已泡好茶等候。

?“好茶，又是一款好茶。”吉辛格只顧喝茶，不入正題。正尷尬時，鐘聲又響，“瞠

——瞠一一瞠一一”，清遠悠揚。

鐘聲響過，吉辛格說：“我最近讀到一個故事，是關于相國寺內(nèi)這口大鐘的，與老同

學分享。唐朝年間，相國寺最初鑄鐘，靠的是化緣和募捐。施主們有捐銅盆銅鏡的，有捐銅

錢銅釵的，然后化銅澆鑄。可是，大鐘鑄成后，鐘腰處有一個銅釵大小的窟窿，大鐘一敲，

聲音沉悶嘶啞，破鑼一般。無奈，只得打碎重鑄。鑄成，窟窿依然。后方丈查究此事，一個

僧人道出了實情：在募捐來的那些銅物銅器里，他看中了一個做工考究的銅釵，私下收藏起

來，沒想到這貪念競鑄成了禍端。再次鑄鐘，加入了那枚銅釵。新鐘鑄成，完美無瑕，聲音

噫亮，方圓百里，都可聽到。這才有了歷朝歷代‘霜鐘’的盛事美景?！?/p>

?吉辛格講故事的時候，郭棟在不停地喝茶。喝著喝著，竟喝出汗來。

店辛格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說：“你的難處，我跟你嫂子做了商量，我們還有20

多萬的存款，是攢給閨女將來讀書深造的，不急用，你先拿上，以后慢慢還就是了。”

?店辛格說著，把一張銀行卡推過去：“密碼，是我們那期培訓班開班的日期。

?“噫一一瞠一一瞠一一”，鐘聲再次響起，渾厚，曠遠，清幽。

（有刪改）

2.小說故事意蘊豐富。第?段在內(nèi)容和結(jié)構(gòu)上有什么作用？請聯(lián)系全文簡要分析。

3.（2024?肇慶一模）文學文本閱讀。

狼從爺?shù)纳磉呑哌^

張洪霞

①1942年，東北。

②月光如晝。爺背上編好的一捆席子，準備去集市上賣。奶用棉布包好幾個窩窩頭，塞

進了爺?shù)拇蠊佣道铩?/p>

③集市離家30里地，爺在頭遍雞叫時出發(fā)，趕到那，天剛好蒙蒙亮，不僅能尋個好攤

位，還能在老八羊湯館就著窩頭喝上一碗羊湯。

④送走了爺，奶關上院門，踮著小腳進了屋?？匆谎劭簧弦涣锏男∧X袋，奶深深地嘆了

口氣，思忖了一小會兒，她把被子往炕里推了推，隨后從柜子上拿起針線窗管，盤坐在炕上，

借著月光，納起了鞋底。奶一邊納一邊想著走夜路的爺，這個時辰該走到哪兒了？過沒過那

幾道黑黝黝的山崗？

⑤在奶想的這會兒工夫，爺正大步流星地往山崗上走去。月光將盤山道照得瓦亮，偶爾

傳來幾聲布谷鳥的鳴叫，在空曠的山谷里回蕩。

⑥納著鞋底的奶，突然一激靈，手指不小心被針尖扎了一下，左眼皮也緊跟著急促地跳

起來。奶停下來，拿過剪鞋樣子的紙，扯了一條，把扎出血的手指卷了起來?？粗高^窗梗

的月光，奶自言自語道，這天啊，總是會亮的。

⑦爺走著走著，聽到后面有動靜，是腳步聲，但又不太像是人的走路聲。他感覺不太對

勁兒，猛回頭，爺嚇得張大嘴巴，差點沒喊出聲來。不遠處，一群狼大搖大擺地向這邊走來。

⑧頓時，爺頭皮發(fā)麻，頭發(fā)一根一根地立了起來。爺沒有遲疑，他“嗖”地一下閃進道

邊的灌木叢中，趴伏在那里。爺把兜中的窩窩頭握在雙手里，緊緊地壓在胸口下，一動不動。

⑨恐懼中的爺，大氣都不敢喘，背著席子蜷縮在雜草中，乞求著狼群快點從自己的身邊

走過。

⑩就在狼群行進過半時，一只灰色的狼，從隊伍中竄了出來，它左右瞧著、嗅著，嘴角

向后咧，露出一顆顆白森森的牙齒，喉嚨里發(fā)出陣陣低吼，向爺步步逼近。爺?shù)男摹扳?、怦?/p>

的，早已亂了節(jié)奏。狼轉(zhuǎn)了個圈，從爺頭頂這邊轉(zhuǎn)到爺?shù)哪_下，嗅來嗅去。

電就在爺認命地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嗷——嗷—"幾聲震徹山谷的嚎叫聲響起?；?/p>

狼停止了嗅來嗅去的舉動，飛快地向著狼群追去。

?不一會兒，狼群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g過了許久，爺半爬半挪，靠著一棵大樹坐了起來，他腿發(fā)軟，腳發(fā)麻。

?坐在雜草中的爺，試了好幾次，終于站了起來，他拖著發(fā)飄的腳，在山路上踉踉蹌蹌

地奔跑起來。

?當渾身上下就像淋了一場瓢潑大雨的爺，出現(xiàn)在老八羊湯館時，天剛好蒙蒙亮。后來,

奶說，爺是撿了一條命。

磔少年過去了，在山村生活了一輩子的爺，早已作古。

（§那天，已是古稀之年的父親和孫輩們又提起當年的狼事。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猜想著。有一個細節(jié)，孩子們討論了許久，那就是爺在遇到“狼”的危急時刻，為什么要把

窩窩頭藏在懷里？

?父親聽后，含笑不語。誰也不知道，父親沉默背后的真相是：奶塞給爺?shù)母C窩頭里，

有為駐扎在村里的八路軍送到老八羊湯館的重要情報。

（選自《微型小說選刊》2021年第15期，有刪改）

3.請簡析小說開頭一段的作用。

4.（2024?金平區(qū)二模）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問題。

傳遞

王繼懷

①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我在家鄉(xiāng)縣城的一所中學念高一。那時候，我們村沒有通公路,

從學?；靥思?，先要坐車到鄉(xiāng)里，然后再走30多里山路回家。念高中那段日子，我一般是

要等到放寒暑假才回家的。那是11月底，因為我要回家取錢，不得不中途回趟家。那天上

午上完四節(jié)課，我就往家里趕，車子到鄉(xiāng)里時已是下午5點鐘了。

②由于沒伴，下車后我只好一個人快步往家里趕。那天天空飄著雪花，天格外冷。連綿

起伏的大山，一座挨一座。我在寂靜的深山里走著，為了給自己壯膽，我一路上在心里背課

文。在荒山野嶺中，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覺就走了二十多里山路。

③因為是冬天，天黑得也格外地快，走著走著，光亮一點一點地收起，天色暗下來了。

我在大山里走著，仿佛進入了一個黑絨絨的布袋里。那時,我身無分文，也沒有手電筒，為

了趕上回鄉(xiāng)里的那趟班車，中午沒有吃飯，走了這么遠的路，很疲累，也很餓，兩條腿又酸

又麻，有點走不動了。我有點膽怯，有點著急，山里不時傳來貓頭鷹詭異的叫聲，令我毛骨

悚然。突然，一只黃鼠狼從我跟前閃過，嚇出我一身冷汗。

④夜深人靜雪紛飄。當我走到一個離家里還有六七里路的山坳坳時，看到了不遠處忽明

忽暗的燈光，那束燈光給了我力量，我突然想去那戶人家討點東西吃，立刻覺得身上有了熱

力，腿也有勁了，快步往那戶人家走去……

⑤快走到屋前時，我

⑥走到那戶人家門前，門是關著的。站在門前，靜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我敲響了

那扇門。

⑦門開了，我的心也跟著怦怦地跳。開門的是一位60多歲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一位普

通的中年婦女和一個10歲左右的男孩站在她身后。

⑧“我可以到您家……喝……碗水嗎？"我滿臉通紅，甚至紅到脖子上。

⑨“行啊，元寶，給這位哥哥倒碗水。"老奶奶慈祥的臉上帶著微笑說，讓她的孫子去

給我倒水。

⑩聽到喊聲的孫子，抬頭瞥了我一眼，應聲回答道：“好咧！奶奶?！毙∧泻⒙槔亟o

我倒了一碗水來。我接過碗，把水喝了。

?“后生，你要去哪里？”老奶奶問，她看出我還不想走。

?“我是山羊溪的，在縣城讀高中，要回家去取生活費?！?/p>

?“媽，他是不是太餓了，我們給碗飯他吃吧？”中年婦女在老奶奶耳邊輕聲說道。

?“你沒呷飯吧，要不到我屋里呷碗飯？”老奶奶立刻領悟到，笑容滿面地對我說。

?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跟著老奶奶進了茶屋。茶屋里擺設很簡陋，這是一戶普通的

山里人家。山里人的茶屋既是飯廳也是客廳，山里人來了客或一家人吃飯聊天都在這里。老

奶奶讓我坐在茶屋的火塘邊，用鐵鍬把木炭火扒開，露出紅紅的炭火。我立刻感覺身子暖和

多了。這時，中年婦女從菜櫥里端來一碗干紅辣椒炒的臘肉，給我盛來滿滿的一大碗米飯，

并一個勁地說讀書人挺辛苦，要我多吃點。那天晚上，可能是我太累太餓的緣故，一大碗臘

肉和滿滿的一大碗米飯被我劃拉得一干二凈。當吃完最后一口飯時，猛然意識到怎么一下就

把別人的菜全部吃完了？想到這里，臉“轟”的一下又紅了。旁邊站著的中年婦女還要去給

我盛飯，我實在不好意思，一下子站了起來，連忙道謝。

?吃完飯后，好心的主人給我弄來杉木皮火把，要他兒子點燃后送我一程。從那戶人家

出來，盡管天空還在飄著雪花，寒風冷冽，我身軀疲憊，但心里卻異常地溫暖，我對那戶人

家充滿了深深的敬意。

?回家后，我將這事告訴了父母。我不識字的老實巴交的做農(nóng)民的父母沒有給我講太多

的大道理，父親只說要我記住這戶人家，要記住別人的恩情。母親要我像那天那樣有勇氣，

不要被害羞猶豫耽誤了自己。

?H寸光流逝，年復一年。后來我和哥哥、妹妹都相繼大學畢業(yè)離開了那個小山村，都在

城里有了工作，安了家，但那頓飯和父母的教誨我卻一直牢記在心。

?后來我的家鄉(xiāng)通了水泥路，我回家不必再經(jīng)過山里那戶人家了，但每年回家陪父母過

年，我都要去山里那戶人家問候走走，或帶點城里的禮物。我也牢記要去幫助別人，在街上,

在路邊看到乞討的人，我總要給他們一些零錢，有時也知道有些是職業(yè)乞討，甚至被朋友批

判過多次，但我卻依然如故。

?有一次，在火車站給一位失竊了所有財物的年輕人一百元作為車費，那青年執(zhí)意留下

我的地址，半個月后，給我寄來了一百元錢和一封感謝信。

?在給青年的回信中，我把山里的故事告訴了他。寫完信，窗外陽光明媚，清風送來沁

鼻的花香……

（選自《羊城晚報》）

4.在分享讀后心得時，有同學認為，故事到第?段就很完整了，后面的內(nèi)容可以刪去。請談

談你的看法及理由。

5.（2024?儀征市三模）閱讀下文，完成題目。

冷臉

馮驥才

①南門外有位鐵匠，四十多歲，怪人，他從來不笑，臉總陰著，外號冷臉。他不是脾氣

怪才沒笑臉：他打小就沒笑過，無論嘛事，人都笑了，甚至捧腹大笑，笑破肚子，他也不笑。

他那張臉就像用鐵皮敲出來的盤子，又黑又硬，賽個鐵面面人。

②不會笑是怪人，怪人還有更怪的事，就是好聽相聲，怪不怪事？聽相聲就為了笑，他

不笑聽相聲為了嘛？練笑嗎？誰也弄不明白。

③冷臉不賭不嫖不貪杯，干完活，有點清閑，就鉆進說相聲的園子，找個凳子一坐，聽

幾段。園子里的人都認識他那張半死不活的冷臉，這張臉好像專和說相聲的找別扭；說相聲

就怕人不樂，你不樂等于人家的包袱不口艮，活兒使得不絕，裁人家面子。在天津衛(wèi)，誰要和

說相聲的作了對，就找?guī)讉€人坐在園子里死活不樂；成心嗆火。這一來，冷臉可就跟說相聲

的。較上勁了。天津說相聲的高手如林。開頭，一個個跑到南門外來，看誰能把冷臉逗樂了，

結(jié)果個個丟盔卸甲，掉頭回去。于是南門外有句歇后語：說相聲逗冷臉一一自找別扭。

④只有冷臉自己不知道這句話。

⑤北京挨著天津，這怪人怪事傳到北京的相聲圈子。北京有不少高手；不信世上還有一

個逗不樂的人，就來了一逗眼一捧眼的兩位。這兩位早先在廠甸、天橋一帶揚名立腕。先甭

說“說學逗唱”的功夫都是超一流，光憑長相就不一般。逗眼的又高又瘦，像個瘦猴，人偏

姓侯；捧眼的又矮又肥，像個胖貓，人偏姓毛，江湖給他倆一個綽號叫“毛猴”。北京不是

還有種拿蟬蛻做的那種人見人愛的小玩意兒“毛猴”嗎？這外號就在北京叫得山響。毛猴來

到天津，在南門外的喜福來開說。頭一天，臺下就坐滿了人，冷臉聽到信兒也來了。

⑥不少人都知道毛猴是沖冷臉來的，只有冷臉自己完全不知道。

⑦毛猴上來，在臺上一站，一高一矮一瘦一肥一精一傻，就惹得哄堂大笑。毛猴他倆往

下一看，心里咯噎一下，滿屋子七八十張熱烘烘笑臉里，有張臉賽鐵板；又黑又硬又陰冷，

甭打聽，這就是那個冷臉，他倆想：今兒是不是真遇到克星了？可是毛猴是二十年老江湖，

嘛都見過，先不管這臉，輕輕快快有說有笑之間，啪地甩一個包袱，甩得意外、漂亮、逗眼，

人全笑了，惟獨冷臉不笑。毛猴目光都掃見了，相互遞個眼神，表面不當事，接著說笑，不

經(jīng)意中又使一個包袱，這包袱使得又巧又妙又絕，看出了老到，引得大家大笑，可冷臉還是

沒笑。毛猴見了，還不當事，接著再來；下邊的包袱是毛猴拿手的一一聽一百次得笑上一百

次。毛猴一使，全場爆笑，笑聲要掀去屋頂。毛猴再看，冷臉居然賽個睜著眼的死人。

⑧毛猴覺得不好，知道今兒開不好要栽在天津衛(wèi)了。心里沒根，接下去就有什么算什么

了。老段子、新段子、文段子二葷段子，加上不停的現(xiàn)掛，直說得腦門流汗，嗓子冒煙，冷

臉還是那張冷臉。最后，那個逗眼的瘦猴索性對著冷臉抖一個砸鍋賣鐵似的包袱，說：“這

位爺，您要是再不笑，我倆可真要脫褲子了?！?/p>

⑨全場又一陣大笑。冷臉忽然站起身，板著面孔拱拱拳說：“您二位說得真棒，謝您們

了，我退了。”話說完，起身離座走了。到了也沒露出個笑臉。毛猴兩個站在那兒下不了臺，

這算裁到家，只好行拉腦袋回北京。

⑩自打毛猴走后，沒人再敢往南門外說相聲。人們把冷臉愈說愈神，好像冷臉是天生的

相聲殺手。可奇怪的是打那天起，不單南門的相聲園子，全天津的相聲園子里，沒人再見過

冷臉。有人說他遠走高飛了，可有人說他哪也沒去，還在南門外打鐵，只是決不再聽相聲了。

5.小說結(jié)尾冷臉不再聽相聲，這樣情節(jié)安排有何好處？請結(jié)合文本分析。6.（2024?烏蘭浩

特市模擬）閱讀下文，完成問題。

楊樹為證

賴海石

①“叮叮叮，叮叮叮……”清脆的上課鈴聲敲響了。這鈴聲，從綠樹掩映的校園發(fā)

出，穿過五村八寨，在重重疊疊的大山間回蕩。

②楊老師拿著教科書走進教室，教室里空無一人。楊老師退出教室，疑惑地四下一

瞧，看到了集體站在操場邊楊樹旁的我們。“上課，快進來上課！沒聽見鈴聲？”我們站在

那里一動不動，像一棵棵小楊樹。校園里一片靜寂，我們一個個像腳上被釘了釘子，沒挪動

半步。最后，滿臉狐疑的楊老師指著我說：“羊羊，你說，怎么回事？"我遲疑了半天，淚

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終于，我鼓起勇氣說道：“老師，聽說你要走了，我們不讀書了。”“你

們……”楊老師跺跺腳，“我走了，還有別的老師會來，老師有老師的難處，請同學們理解?！?/p>

我知道楊老師說的難處是什么。楊老師是從我們山里讀書出去的，后來交了一個城里的女朋

友。楊老師想要回山里支教，女朋友不同意。楊老師說服女朋友，答應她兩年后一定回城里

結(jié)婚?，F(xiàn)在期限快到了，楊老師的女朋友正等著楊老師回去舉行婚禮呢。

③我突然想起了楊老師剛來時，他親手在校園里種下一棵楊樹。他說，他姓楊，這棵

楊樹就是他。于是，我說：“楊老師，楊樹是不會走的。”楊老師低下頭說：“我也舍不得

離開你們，可有些事……”我的眼淚終于憋不住，從眼眶里涌了出來，“老師，您別走，行

嗎？”“您不走，行嗎？您不走，行嗎？”同學們紛紛含淚央求。楊老師沉默良久，長嘆一

聲：“同學們，回教室上課吧，我答應你們。"我說：“真的嗎？”楊老師指著栽下的楊樹

說：“真的，楊樹為證?！蔽覀兤铺闉樾Γ瑩碇M了教室。

④下課后，我看見楊老師打了很久的電話，他一定是跟女朋友打的。

⑤幾天后，一個身材像楊樹苗的姐姐來到了我們學校，她就是楊老師的女朋友。她一

來就拿了楊老師的行李要帶他走。楊老師小聲地跟她解釋著什么。后來，楊老師帶她參觀了

我們的教室、操場、楊樹，給她看了我們的作業(yè)，還讓我們表演了節(jié)目給她看。楊老師說，

她叫洋洋，太平洋的“洋”。我們知道，楊老師要走，都是因為她，但我們又有什么辦法呢。

⑥我們不知道洋洋是什么時候獨自離開學校的，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兒對不起楊老師。

⑦期中考試后，洋洋又來了，帶著行李和一棵楊樹苗。楊老師說，她也來這里教書，不

走了。我們的歡呼聲幾乎要把校舍掀到天上去。

⑧洋洋在楊老師的楊樹旁栽下了她帶來的楊樹苗?！拔乙膊蛔吡耍瑮顦錇樽C?！薄皸?/p>

樹為證一一”我們齊聲說。楊老師和洋洋老師在學校舉行了婚禮。他們把家安在了大山里。

我在快樂的學習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考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學?？墒牵覀兩嚼镌庥隽艘?/p>

次百年不遇的天災。

⑨那天，大家正在上課，突然有瓦片從屋頂?shù)袈洌n桌搖晃。楊老師馬上意識到地震

來了。他沉著地指揮學生們撤離教室。同學們都撤離了，洋洋老師也撤離了，但楊老師因為

低下頭檢查課桌下還有沒有同學，耽誤了幾秒鐘，被埋在了倒塌下來的磚瓦下面。

⑩楊老師走了，楊老師又沒有走。

?大學畢業(yè)后，我回到了大山里，像當年的楊老師一樣。我在兩棵楊樹旁栽上了一棵

小楊樹，我跟我的學生們說：“我一定會幫助你們克服困難，考上大學，和我當年一樣?！?/p>

?楊樹為證。

（選自《青年文學家》2023年第26期，有刪改）

6.文章以“楊樹為證”結(jié)尾，有什么作用？

7.（2024?盂縣三模）閱讀下面的選文，完成問題。

山風叩窗

周德富

杏兒娘在山里采山貨，直到暮色朦朧才往家里趕。走到半道上，她突然想起，自己不必

趕著回家做晚飯啊，孫子考上大學讀書去了，兒子和媳婦為了掙錢交學費也外出打工去了，

回家也是自己一個人，她便在路邊坐下哨了幾口干糧。一陣山風吹過來，便聽山林中傳出一

陣滄桑的苗家山歌：打工媳婦出門漢，舍家撇業(yè)掙錢難。背井離鄉(xiāng)不情愿，爹娘夢里追也趕。

杏兒娘嘆了口氣，還是起身回家了。一到家卻覺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吹了山風有點受

涼了，她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