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2022高考I卷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石門陣

卞之琳

“諸葛孔明擺下了八陣圖，叫陸遜那小子，得意洋洋，跨馬而來的，只見左一塊石頭，

右一塊石頭，石頭，石頭，石頭，直弄得頭都昏了，他一看來勢不妙，就勒轉(zhuǎn)了馬頭，橫沖

直撞，焦頭爛額，逃回了原路?！@《三國》里的故事，你們還記得嗎？”

說到了這里，干咳了一聲，木匠王生枝招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列在他面前的很多面孔。男人

的面孔，女人的面孔，小孩子的面孔。帶胡子的有，麻的有，長雀斑的有，帶酒窩

的有，一共十來張，在中秋前兩天的月光里，有明有暗，可是全一眼不眨，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意

思要王木匠盡管講下去得了。

王木匠手巧。譬如，現(xiàn)在鄰近各村常用的由煤油箱改造的水桶子，確是王木匠的制造。

他的手藝不止見長于他的本行。

“對，我剛要給你們擺一個和八陣圖差不多的石門陣，不過幾句話，一點(diǎn)聞，石門陣擺

退鬼子兵?！?/p>

老王撿去才落到頸脖子上的一片枯棗樹葉子，隨即干咳了一聲。

“來了?！贝蠹乙黄鹣?。

果真----

“來了！來了，一群鬼子兵！”

王木匠轉(zhuǎn)過頭來望望山坡下轉(zhuǎn)進(jìn)村子里來的白路，仿佛日本兵當(dāng)真從那邊來了，把聽眾給

嚇了一跳。

“他們先在遠(yuǎn)處山頭上向鎮(zhèn)上望，用望遠(yuǎn)鏡，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條小街上有人嗎？沒有。

“那個院子里有人嗎？沒有。

“那堆小樹叢背后有人嗎？沒有。

“八路軍走光了。好，那個頭兒，叮囑先下去五十個膽子最大的‘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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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步走！'他們下來了，那五十個鬼子，駒了馬。”

“這條鎮(zhèn)不是就完了嗎？”宋長發(fā)很擔(dān)憂地插上了一句。

王木匠沒有理他，干咳了一聲，接下去：

“騎了馬，得意洋洋！喉，第一個麻子，腰板挺得多直啊。瞧，其次個是八字胡子，第

三個是小耳朵，小耳朵回過頭來，看后面跟來的都很威猛，就把頭昂得高些。

“小耳朵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閣房里。

“八字胡子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鐵柜里。

“麻子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豬圈里?！?/p>

“真不是好東西！”誰的聲音？李矮子？由于隔壁李矮子院里的驢突然叫起來了，仿佛

怕給日本兵抓去呢。

“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村子。

“麻子突然在一家門口勒住了馬。八字胡子、小耳朵和后邊四十七個人都勒住了馬。滿街

上鴉雀無聲。

“麻子盯住了一家的屋門，不作聲。

“小耳朵也盯住了那家的門，不作聲。”

“他們觀察了什么呀？驚異。”小梅子插上來一句，仿佛代表了全場聽眾。

他們觀察了什么呀？驚異——后邊那四十七個‘皇軍’也這樣問哪，可是沒有出聲，

他們不作一聲在那邊發(fā)呆，那五十個‘皇軍'。

“他們觀察了什么呢？驚異。

“他們什么也沒有觀察，只觀察門里堵滿了石頭——石頭門。

“他們干脆向前跑，沿街向左向右轉(zhuǎn)了兩個彎。

“一路上——

“向左看：石頭門。

“向右看：石頭門。

“石頭門。石頭門。石頭門?！?/p>

“干脆說吧，別那么別扭的！”宋長發(fā)老婆焦急了，也仿佛代表了全場聽眾。

“他們的臉都白了。聽，四周山頭上一片喊殺的聲音！打槍的聲音！八路吧？看，山頭

上那么多人呢，糟了！糟了！”

“好了！好了！”誰的聲音？仿佛大家的聲音。

“他們勒轉(zhuǎn)了馬頭，死命踢著馬肚皮，向左，向右，轉(zhuǎn)了兩個彎，他們就橫沖直撞，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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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帶躥地逃命了。

“逃出了鎮(zhèn)口，心里跳得像馬蹄一樣急呢。

“麻子還在想：我這一身肥肉不至于喂他們的麥田吧。

“八字胡子還在想：我搶來的鈔票不至于被他們撿回去吧。

“小耳朵還在想：我懷里的相片不至于被他們拿去上報吧?！?/p>

“老王，你活像鉆進(jìn)了他們的心里了?！崩畎诱f，意思是兩重的，表示不信任，也表

示贊美他叫人不能不信任。

“胡老三，”王生枝說，把眼睛對準(zhǔn)了一個銜著旱煙管的男子，“昨天你也在南教場聽

過政治指導(dǎo)員的報告的，你說我可曾說謊。那條鎮(zhèn)叫洪子店，在太行山那邊?！?/p>

“大致還不錯，”胡老三說了，“部隊在鎮(zhèn)東十五里地方，和敵人打了一晝夜。農(nóng)民救

國會集了五百會員，三個鐘頭內(nèi)把全鎮(zhèn)上能搬的都搬走了，五百會員就拿起了槍，躲在圍山上

等了。不過，老王，門是用磚頭堵的?！?/p>

“那有什么關(guān)系，石頭門說起來好聽一點(diǎn)，只要不是木頭門就行了。木頭門燒得開。上

次蘇家峪不是給門板都燒光了。洪子店也燒去了很多?？墒俏依贤跻荒陙砻靼琢艘粋€道理：

守住了大門，不用關(guān)二門。對，把我們的門板燒掉呢，我們就夜不閉戶。”

“那你就少了生意了，人家以后還要你做門板嗎？”

大家笑了，憐憫王生枝。

王生枝在月光里走回家去的時候，倒認(rèn)真地想起當(dāng)真到了處處夜不閉戶的時代。他經(jīng)常想

做一張極精巧的衣櫥，已經(jīng)設(shè)計了多年，總可以有做成的一天了。不過他知道大家還得先擺多

少次真正的石門陣，不是用口，”也得用手?！蓖跄窘晨纯醋约航Y(jié)實(shí)的突起了老繭的掌心，

說不出由于哪一種情感，不由得感慨了一下：“我這雙手呵！”

延安，1938年秋

〔有刪改〕

6.以下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正確的一項為哪一項()

A.用煤油箱改造水桶子，既說明王木匠手巧，也為后文故事情節(jié)進(jìn)展埋下伏筆。

B.王木匠講故事不乏意識，他的靈感除了來自“八陣圖”，還來自“一點(diǎn)聞”.

C.石門陣故事取材于政治指導(dǎo)員的報告，“麻子”“小耳朵”等鬼子均確有其人。

D.王木匠因追求手藝完善而無法做出抱負(fù)中的衣櫥，他對著自己的手發(fā)出了感慨。

7.以下對小說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為哪一項(〕

A.小說以王木匠重提諸葛亮八陣圖戰(zhàn)事開頭，再寫村民們的表情神態(tài)，這樣，石門陣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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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正式開放，王木匠擅長講故事的形象就已經(jīng)確立起來了。

B.小說描寫村民們的面孔，用“帶胡子的有，麻的有……”，而不用“有的帶胡子，有的

麻……”，突出了不同面孔最顯著的特點(diǎn)。

C.小說調(diào)動了很多“聲音”來協(xié)作王木匠的表達(dá)，如小梅子等人的插話、王木匠的干咳聲，

乃至與故事毫不相干的驢叫聲，讀來令人如臨其境。

D.小說講了一個王木匠講故事的故事，這種故事套故事的構(gòu)造頗具匠心，不僅使小說敘事

變得更為簡單，同時也使小說的主題更加多元。

8.王木匠講石門陣時，多處使用反復(fù)手法，這種表達(dá)方法有什么效果？

9.小說中屢次消滅的“門”，在不同層面有不同含義，請結(jié)合文本加以分析。

【講授指導(dǎo)】6.B7.D

8.①具有渲染效果，把故事描述得更充分；②具有延宕效果，遲遲不講下文，引發(fā)聽眾的

古怪與追問。

9.①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的門是木頭門，洪子店村民以磚頭堵門；②在王木匠的故事加工中，磚頭

門變成了“石頭門”，戰(zhàn)斗故事隨之變成了傳奇的“石門陣”；③王木匠從現(xiàn)實(shí)中明白了

“守住了大門，不用關(guān)二門”的道理，即只有保衛(wèi)國門，才能守護(hù)家門，才有實(shí)現(xiàn)“夜不閉

戶”的期望。

解析：6.A.“也為后文故事情節(jié)進(jìn)展埋下伏筆”錯。在后文未見照顧。C."‘麻子’‘小耳朵'

等鬼子均確有其人”錯。這些人物只是王木匠在講故事時使用的稱呼，是他自己編的，從文

中看不出“確有其人”。D.“王木匠因追求手藝完善而無法做出抱負(fù)中的衣櫥”錯。文中只是

說“他經(jīng)常想做一張極精巧的衣櫥，己經(jīng)設(shè)計了多年，總可以有做成的一天了"，可見他是由

于戰(zhàn)亂才不能做。應(yīng)選B。7.D.“同時也使

小說的主題更加多元”有誤，小說的主題并不多元。應(yīng)選D。

8.首先要在文中畫出訪用反復(fù)手法的語句，結(jié)合上下文語境，分別體會其作用。第一處。“那條

小街上有人嗎？沒有。那個院子里有人嗎？沒有。那堆小樹叢背后有人嗎？沒有”；其次處，

“小耳朵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閨閣房里。八字胡子的心是在一家老百姓的鐵柜里。麻子的心

是在一家老百姓的豬圈里”；第三處，“向左看：石頭門。向右看：石頭門。石頭門。石頭門。

石頭門”。由于反復(fù)手法是王木匠講故事過程中消滅，分析效果時可從王木匠講和聽眾聽的角

度，以及對表現(xiàn)人物的角度進(jìn)展分析。

9.此題考察小說中“門”的含義，需要梳理文本，由淺入深地思考。首先在文中找出寫門的幾

處地方：“石門陣擺退鬼子兵”“他們什么也沒有觀察，只觀察門里堵滿了石頭一一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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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只要不是木頭門就行了。木頭門燒得開。上次蘇家峪不是給門板都燒光了”“守住了大

門，不用關(guān)二門。對，把我們的門板燒掉呢，我們就夜不閉戶”“倒認(rèn)真地想起當(dāng)真到了處處

夜不閉戶的時代”。接著進(jìn)展分類梳理，文中的“門”有三類：木門、石頭門、沒有門夜不

閉戶。最終再結(jié)合小說的主旨，分別寫出這三類門的作用或深層意味。

2022全國乙卷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秦瓊賣馬

談歌

民國二十二年立秋這天下午，保定城漂浮在一片知了的鳴叫聲中。一輛人力三輪停在了古

董店藝園齋門前。一個身著灰布大褂的中年漢子下了三輪，提個柳條箱進(jìn)了店門。伴計楊三忙

迎上來，給漢子讓座沏茶。

“我找韓定寶先生?！?/p>

楊三怔了一下，低聲答道：“韓老板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p>

漢子驚了臉，手里的茶碗險些跌落。楊三又道：“現(xiàn)在的老板是楊成岳先生。”漢子呆了

片刻，緩聲道：“我想見一見楊老板?！闭f著取出一張名片。楊三接過看了一眼，驚異道：“您就

是王超杰先生啊。您稍等?！?/p>

王超杰，人稱北方鐵嗓，專攻老生。終生喜好保藏官窯彩瓷。幾年前一場中風(fēng)，愈后左

腿不利落，便不再登臺。

不一刻，一壯年男人出來，拱手道：“王先生，幸會。我是楊成岳。早年曾聽過王先生

的大戲，今日竟是有緣在此相見?！蓖醭苄πΓ骸斑@么說楊老板也是門里人了？”楊成岳笑

道：“不瞞王先生，楊某也曾是票友，只是不敢與王先生坐論其道。——不知王先生到保定有

何貴干？”王超杰笑道：“有幾件古竟，想讓楊先生鑒賞?！北惴_柳條箱，取出一摞盤子，

放在桌案上，共是六件。

楊成岳湊近細(xì)看，看了半刻，便向王超杰點(diǎn)頭微笑。王超杰笑道：”這是我多年前從一

個落魄商家手里收購而來。地道上品，還請楊老板說個價錢?！睏畛稍绬枺骸按四送跸壬膼?/p>

之物，何故出手呢？”王超杰長嘆一聲：“生計所迫，還望楊老板成全。”楊成岳點(diǎn)頭笑笑：

“本店小本生意，實(shí)在不好言價了。還請王先生體諒?！蓖醭苣樕匣^一絲無望，楊成岳

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先不說價錢，容我再想想?！蓖醭芷鹕砀孓o，楊成岳卻肯定留他

吃飯。吃過飯，又給王超杰找了一家上等客棧，店錢飯錢都由藝園齋開支。

王超杰來到保定的消息很快傳開。這一天，名琴師張小武請王超杰和楊成岳吃酒。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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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酒，話便多了起來。楊成岳道：“王先生，當(dāng)年聽您一出戲可真是不易，一張票要賣到

十五塊大洋?！蓖醭軘[手笑道：“英雄不提當(dāng)年啊。”張小武笑道：“今日何不爽興唱上

幾段，一飽我二人的耳福呢?！蓖醭苄Φ溃骸岸幌肼?，那我就干唱幾句吧?！睆埿∥涿?/p>

擺手：”不行不行。取我的胡琴來?！?/p>

胡琴響起，王超杰就唱起來：“店主東拉過了黃騾馬，不由得秦叔寶珠淚灑下……”-曲

唱罷，楊成岳擊掌叫好?！巴跸壬米终粓A，只是悲涼了些，壯氣缺乏。秦瓊秦叔寶蓋

世英雄，一時落魄，壯志不減才對?！蓖醭苄Φ溃骸鼻厥鍖毜搅四菚r，壯志不減也得減了。

到底不知道單雄信能夠出來啊?！比硕夹α恕?/p>

說笑了幾句，王超杰笑道：“超杰此次來保定不是賣馬，而是賣瓷器。只是楊老板不愿成

交啊?！睏畛稍莱烈髁艘幌拢骸巴跸壬隙ㄒu，就請說一句落底的話吧?！蓖醭苄Φ溃骸斑@

幾只雍正官窯粉彩過枝碧桃大盤，我當(dāng)年得來也確實(shí)不易。一只盤子五百塊大洋總是值的吧?！?/p>

楊成岳想了想，笑道：“那好，明天你到我店里去，我們當(dāng)面錢貨兩訖?！?/p>

其次天，王超杰帶著箱子去了藝園齋。進(jìn)了店門，見張小武和楊成岳已經(jīng)等在那里。

王超杰笑道：“二位擺好功架，是否還要我再唱上一段助興？”楊成岳擊掌大笑：“正

是此意。”王超杰想了想，就說：“今日就唱一段《奇冤報》吧?！焙夙懫?，王超杰唱起：

“未曾開言兩淚汪，尊一聲太爺聽打量……”

楊成岳擊掌叫好。張小武嘆道：“今日真是大大地過了一場癮?！蓖醭苄Φ溃骸耙渤?/p>

過了，就請成岳先生過目吧?！睏畛稍雷屬~房取過一箱大洋，笑道：“超杰先生，清點(diǎn)一下。”王超

杰擺手道：“不必不必?！?/p>

王超杰告辭，楊成岳和張小武送出門外，直到看不見了，二人才轉(zhuǎn)回店里。楊成岳盯著那

六件愛，盤發(fā)呆。

張小武笑道：“成岳，不知道你能賺多少?！睏畛稍酪恍Γ骸澳阏f呢？”猛一揮手，那

六件瓷盤竟被嬋落，摔在地上，碎了。張小武大吃一驚：“你……”楊成岳道：“請隨我

來?！边M(jìn)了里屋，只見貨架上有幾只盤子。楊成岳嘆道：“這才是真的?！睆埿∥浣Y(jié)舌道：

“你是說，超杰先生帶來的，是鷹品……”楊成岳道：“正是，那東西頂多值上幾吊錢。我

看出王先生心愛此物，不好說破，也只好裝癡作呆了。”說罷長嘆一聲。

張小武皺眉道：“那三千大洋……”楊成岳一笑：“我們一共聽了超杰先生兩出戲，也

就值了。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送與王先生，也便是用在了去處。”

張小武悄悄無語，轉(zhuǎn)身要走。楊成岳喊住他：“小武兄，何不操琴，我今日直是嗓子作

癢了?！睆埿∥湔艘幌拢妥?，操起了琴。楊成岳唱起，蒼涼的唱段就灌了滿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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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

門外已經(jīng)是秋風(fēng)一片。

〔有刪改〕

7.以下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為哪一項（〕

A.王超杰說話多是“笑道”，唱的戲詞則是“珠淚兩下”“兩淚汪”，這種細(xì)節(jié)寫出了他

當(dāng)時的境況與心態(tài)。

B.楊成岳當(dāng)著張小武的面，把重金買到的六件瓷盤彈落地上，這一轉(zhuǎn)折將故事推向高潮，

也使楊成岳形象更為飽滿。

C.小說語言比較獨(dú)特，用語講究，古樸高雅，對話不用日?？谡Z，有種舞臺味道，與人物

的身份地位極為相符。

D.小說從立秋這天的知了鳴叫寫起，以“門外己經(jīng)是秋風(fēng)一片"收尾，借秋意加深來傳達(dá)

人世的蒼涼之感。

8.王超杰為什么選擇《秦瓊賣馬》的唱段，且唱得壯氣缺乏？請簡要分析。

9.買賣瓷盤的過程中，楊成岳的心理發(fā)生了哪些變化？請結(jié)合作品簡要說明。

【講授指導(dǎo)】7.C8.借唱《秦瓊賣馬》抒發(fā)胸中郁悶之情；把自己賣瓷器與秦瓊賣馬

類比，期望有人幫助自己渡過難關(guān)；唱得壯氣缺乏，更真實(shí)地表達(dá)了他當(dāng)時的感受。

9.先是無意購置：他看出瓷盤是盛品，并不說破，以“小本生意”為由婉拒；然后是有意相

幫：表示再想想，留下王超杰并細(xì)心安排吃?。蛔罱K決意相助：對戲劇的寵愛，對世道人生

的感悟，讓他知假買假、大方解囊。

解析：7.C.“對話不用日?？谡Z”錯誤，文中確有高雅講究的語言，但并不是沒有使用日常口

語，如王超杰與伴計楊三之間的對話就是日?？谡Z。應(yīng)選C。

8.首先要讀懂小說文本，理解王超杰當(dāng)時賣瓷器以求生計，期望楊成岳能出手相助的境況，

還需要有肯定的古代文化學(xué)問積存，知曉秦瓊賣馬的典故，聯(lián)系二人人生境遇和內(nèi)心感受的一

樣點(diǎn)來作答。壯氣缺乏的緣由，要抓住文本中的關(guān)鍵語句“秦叔寶到了那時，壯志不減也得減了,

到底不知道單雄信能夠出來啊”，讀懂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也要聯(lián)系王超杰當(dāng)時的境況綜合理

解作答。

9.首先在文中劃出表現(xiàn)楊成岳言行的語句，揣摩其心理活動。其次按過程的先后挨次進(jìn)展梳理,

既要結(jié)合文本，引用文本依據(jù)，也要分析其心理活動，最終分條表述，力求做到語言準(zhǔn)確精

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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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7-9題。

當(dāng)苦痛大于力氣的時候

王小鷹

我生疏他是在我們家四周的街心花園里，那時還沒上小學(xué)。奶奶每星期從保育園

接我回家，路過那小小的三角花園，我指著他的雕像問：“他叫什么名字？"奶奶搖搖頭,

奶奶知道秦香蓮和王寶釧，但不知道這個有著卷曲鬢角的男人是誰。后來讀書了，教師講

了老漁夫和小金魚的故事，并帶我們到那三角花園，指著他說：“那個秀麗的

故事就是他寫的，他叫普希金?！?/p>

汽車愈來愈靠近米哈伊洛夫斯克村，我的心情從焦慮漸漸趨于安靜。剛到普斯科

夫的時候，聽導(dǎo)游小姐說普希金父母的莊園不開放，我們?nèi)技绷似饋?，?dǎo)游小姐多

方努力，最終遂了我們的夙愿。

穿過五彩斑斕的矮樹林，滿地的落葉在腳下咔嚓咔嚓作響，像是大地絮絮地向我

們訴說一個古老的故事。沒有其他參觀的人，雨霧橫亙處傳出間歇的啊啾鳥鳴。大家

無意言談，都靜靜地品嘗著悠遠(yuǎn)的詩意。我仿佛觀察一個愁悶的白衣少女，正沿著落

葉鋪滿的小路緩緩地走來，她就是達(dá)吉雅娜，我最鐘愛的女性。1824年普希金患病當(dāng)

局的迫害，被押解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流放，他在這里完成了《葉甫蓋尼?奧涅金》

的重要章節(jié)。記得在大學(xué)中文系讀書的時候，曾經(jīng)為了書中的女仆人公達(dá)吉雅娜與同

學(xué)們爭辯。有的同學(xué)不寵愛她，認(rèn)為她拒絕奧涅金的求愛，是為了維護(hù)地貴婦人的名

聲與地位而壓種本性；我卻以為她拒絕奧涅金，是由于她看透了奧涅金只是在追求圍

繞她貴婦人身份的顯赫與虛榮，而那些正是達(dá)吉雅娜所厭惡的。她的感情真摯、道德

純潔、性格堅忍，雖不合時宜卻具有永久的魅力。

一位年輕女子款款地走來，短發(fā)，著呢裙，碧藍(lán)的大眼。不是幻覺，也不是達(dá)吉

雅娜，她是米哈伊洛夫斯克村的講解員，畢業(yè)于列寧格勒大學(xué)的高才生。她的氣度與莊

園的氣氛很相配，她講話很有條理，娓娓動聽，向我們介紹普希金在流放中的生活。

普希金是一位宏大的俄羅斯民族詩人。在普斯科夫，我們與兩位當(dāng)?shù)刈骷医徽剷r

探討過普希金的性格進(jìn)展，他出身貴族卻具有火般的愛國熱忱與進(jìn)步的自由思想，因

此屢遭沙皇迫害。他的思想轉(zhuǎn)變是曲折而簡單的，他曾經(jīng)寫過幾首支持沙皇進(jìn)攻波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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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詩，作品中也一度消滅疑心和悲觀，然而如今世界上生怕沒有人會疑心普希金的宏

大了。普斯科夫的作家說，他們出了普希金的選集三卷本，收集了普希金的最優(yōu)秀的

作品。而我以為應(yīng)當(dāng)為普希金出全集，讓后人了解一個完整的、簡單的、真正的普希

金。

到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前我們先去圣山寺院拜謁普希金之墓，他與他的父母葬在一

起，豎著一尊簡樸的錐形石碑，在小小紀(jì)念堂里，鮮花叢中有普希金的石膏面模，是

從普希金的遺體上合下來的。四壁掛著巨幅油畫，描繪了風(fēng)雪天他與丹特士決斗的情

景以及臨終前他不行名狀的苦痛。普希金的死因從來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僅為愛情而

死，亦有人說丹特士其實(shí)是沙皇派的殺手。普希金的妻子是莫斯科公認(rèn)的第一美人，

經(jīng)常出入于上流社交場合。當(dāng)他收到那些有關(guān)他妻子的匿名信時，他感到的不是妒忌，而

是人格上的污辱。幾年前沙皇為了讓普希金的妻子能出入宮廷舞會，贈給普希金“宮延近

待”的職務(wù)，他說：“我寧愿做奴求，卻永久不愿做弄臣！”普希金是為了維護(hù)人格的尊

嚴(yán)而向丹特士挑戰(zhàn)的。監(jiān)視、流放，政治上的迫害都沒有像人格受污辱這樣不

可忍受，于是他奮起抵抗社會的輿論。他并不是去查找死亡，他是如戰(zhàn)士那樣視死如

歸。紀(jì)念堂里那福描繪普希金臨終情景的油畫下面，寫著普希金的遺言：“我的苦痛

已經(jīng)大于我的力氣了！”這樣巨大的苦痛明顯不僅僅是來自妻子的不貞，還有人格上的、

事業(yè)上的種種，與其說詩人死于丹特士的子彈，不如說他是被當(dāng)時沙皇統(tǒng)治下的壓抑

和黑暗窒息而死的。普希金是被來自社會的巨大病苦吞噬的，因此他的死也不是屬于

個人的。

細(xì)蒙蒙的雨始終似有似無地飄著，我們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查找詩人的蹤跡，心

里沉淀著思念、景仰與惆悵。我想起古人有一句話：嶗嶗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天才

能感受到庸人感覺不到的苦痛，故而他們往往比庸人擔(dān)當(dāng)多得多的苦痛，故而他們的

生命往往是那樣的短暫而燦爛。人們是寵愛天才的命運(yùn)還是庸人的生活呢？彩色的落

葉鋪滿的林蔭道在雨霧中靜靜靜地延長，就像我遏止不住的思緒……

〔有刪改）

7.以下對本文相關(guān)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為哪一項（）

A.文章以童年時代的一段記憶開頭，既點(diǎn)出了作者與普希金結(jié)緣之早，也自然地引出

下文對訪問普希金流放地的期盼。

B.當(dāng)?shù)爻霭娴钠障＝疬x集雖然收集了他最優(yōu)秀的作品，但作者并不滿足，認(rèn)為這無助

于人們了解完整、簡單、真正的普希金。

第頁共11頁

C.滿地密葉的林蔭道，秀美靜謐的莊園，假設(shè)有假設(shè)無的細(xì)雨，這些環(huán)境描寫，將尋

訪者的思念、景仰與惆悵渲染得更加深切。

D.文章結(jié)尾，作者由普希金的苦痛和命運(yùn)生發(fā)開去，將“寵愛天才的命運(yùn)還是席人的

生活”這一問題置于讀者面前，啟人深思。

8.作者訪問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