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年代的流浪作家艾蕪淺析艾蕪以云南為題材的流浪作品（一）論文關鍵詞：艾蕪云南流浪作品創(chuàng)作論文摘要：艾蕪是一個以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來 寫作的一位左翼作家，在他的大部分作品中展現(xiàn)得幾乎都是“流浪者的人物形 象。作品中流露的是流浪的所見所聞所感，充滿了人世的辛酸與悲苦。當然， 作為一個流浪的人兒，云南就與他結下了不解之緣，也成了他創(chuàng)作的絕佳題 材，創(chuàng)作出了具有獨特藝術魅力的南行記。本文將從艾蕪以云南流浪經(jīng)歷 為題材的作品出發(fā)，圍繞他的所見所聞所感從宏觀上解讀、理解云南風俗并探 索其作品的藝術特色。30年代的流浪作家艾蕪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左翼作家之一，他 的一生創(chuàng)作十分豐富，與好友沙丁一起

2、被譽為“左翼雙壁。然而，在大部分的 作品中最有代表性也最具藝術魅力的應屬南行記。南行記以自己在云 南流浪時期的親身經(jīng)歷為基礎，以云南的風土人情為基調(diào)，把自己的流浪經(jīng)歷 與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的生活相融合的具有云南特殊文化背景的南行系列小 說，是作家理想與現(xiàn)實，心靈與社會的矛盾的產(chǎn)物，是現(xiàn)代文學史上“流浪小 說的典型。一部偉大的作品始終與作家自己的某一特殊的經(jīng)歷是分不開的，只 有這樣作品的感情才是最真摯的，才能吸引更多的讀者的眼球?？梢赃@樣說如 果沒有艾蕪那坎坷的流浪經(jīng)歷是不可能有這么豐富的流浪小說的。相反，也許 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艾蕪就是某一哲學流派的大家。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決心走文 藝這條道路是經(jīng)

3、過漫長而艱難的選擇的。因為在那長途跋涉的旅途中，他的包 袱里始終裝的是梁漱溟的東西文化及哲學、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吳 稚暉一個新信仰的人生觀和哲學觀以及一些經(jīng)濟學、社會學之類的書籍?？梢哉f是流浪，是云南改變了他的文化路，為此有必要對他的這段經(jīng)歷做一個 認識。一艾蕪的云南緣艾蕪一生三次南行到云南，作為一個流浪的人為什么多次南行 到云南呢？用他的話說是“新的變化太吸引人了”。在想到漂泊中，艾蕪深 情的寫道：“我自己，由四川到緬甸，就全用赤腳，走那些難行的山道，而 且，在昆明，在仰光，都曾有過繳不起店錢而被趕到街頭的苦況的，在理是， 不管心情方面，或是身體方面，均應該倦于流浪了。但如今一提到漂泊，卻

4、仍 舊心神向往，覺得那是人生最銷魂的事。為什么呢？不知道。這也許是沉著的 苦悶，還深深地壓入我心頭的緣故吧？ ”艾蕪之所以不斷地流浪，不斷漂泊，不 僅是生活的所迫，不是單純的為吃而痛苦的憂愁。“流浪”是一種追求和尋找的 象征，是自己美好夢想的執(zhí)著追求。正如他的詩：“江水呵，慢慢流，流呀 流，流到東邊大海頭，那兒呀，沒有憂！那兒呀，沒有愁！”這“兒呀也沒 有憂！這兒呀也沒有愁！”“也許是沉著的苦悶，還深深地壓入我心頭的緣故吧？ ”對于“賦性沉默，在大庭 廣眾中一般不露聲色，但每涉及革命，已能考慮問題，還常有獨到見解?！?的艾蕪這苦悶究竟是什么呢？艾蕪在創(chuàng)造社郭沫若等人的思想影響下，他 對學校越來

5、越不滿意，與他所喜歡的創(chuàng)造社的那些思想比較起來，學校讓他感 到促狹和沉悶。再加上受蔡元培勞工神圣的文章的影響，憑著自己對“勞 工神圣”的簡單認識，他相信半工半讀可以實現(xiàn)，于是放棄了成都省立第一師 范學校學習的機會。而且當時家庭經(jīng)濟也日益衰落，眼看自己的北京大學夢也 漸自破滅，在這種情況下他憑著自己有增無減的勇氣和傻氣，想依靠自己的雙手，自己的努力走到世界上去，尋找新的生活之路。然而，更為現(xiàn)實的也是他流浪的最重要的原因卻擺在眼前。當艾蕪十一歲時， 還沉迷于三國演義水滸傳七劍十三俠中的英雄人物的崇敬時；狂 熱的做著自己的英雄夢卻又無法阻止自己滿腦袋的對英雄的幻想時。父母卻積 極的給他尋找未婚妻，此

6、時的他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盡管在他眼里未婚妻” 老婆”在他當時的腦海里始終沒有弄明白過，還心里暗暗的想你們說的老婆跟 我有什么關系”2（28）但是仍然逃不掉訂婚那一節(jié)。這種舊式婚姻的厭惡 和憎恨在后來的成長過程中艾蕪也無數(shù)次的反抗過，提出過退婚的要求，可想 而知這無疑是在浪費時間，父親是根本無法容忍的，直到上了四年的師范學校 后，父親提出哪年畢業(yè)，你就哪年結婚！的要求時才徹底的激起了他的反 抗，情緒也更加的復雜起來。一方面，自己不愿意結婚但又害怕傷了那姑娘的 心、，毀了人家，面對這種情形就愈加的苦悶，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像吉普賽 人似的，到處漂泊”3去尋找半工半讀的機會，于是走向了荒野，去尋

7、找生 命的意義，去尋覓理想的家園。正如魯迅所說的那樣想走異路，逃異地，去尋 找別樣的人們?！?925年夏天艾蕪到了云南曾寫信給父親說：我要在他鄉(xiāng)異國流浪十年之后， 才能轉(zhuǎn)回家去?！笔贽D(zhuǎn)眼過去了，仍然沒有如期而歸，卻是“我還打算再埋頭 苦苦用些年功夫?！?925年的秋天，他流落到云南昆明的街上，上了人生哲學 的第一課，用他的話說：這是我最難忘的一課，也是任何大學所不能授予的一 課。”4尋找新生，走到世界上去，走到自己理想的家園去，便成了他第一 次南行的目的。1961年九月他又開始了第二次南行，同行者有沙丁、林斤瀾、劉真等。到 1981年，艾蕪應云南人民出版社邀請開始了第三次的南行，這一次與他同

8、行的 有高纓等。“這兩次南行除了要重溫第一次南行的坎坷經(jīng)歷外，更重要的是為看 看新的生活所帶來的變化，是為了今天，為了明天，為了新的現(xiàn)實需要和創(chuàng)作目的?！?（250）所以，艾蕪才在南行記續(xù)篇序言中說：“解放前 所謂瘴氣嚇人的地方，現(xiàn)在都已成為人間的樂園，人人向往，喜歡游歷的 了。一切壓迫、剝削、蹂躪與侮辱、一去不復返了。由于這些新的變 化太吸引人了，太感動人了，我覺得，只是走馬觀花是不行的，必須深入下 去，了解更多的東西?！痹谶@兩次南行之后，艾蕪深刻的感覺到云南邊境“各地 參觀訪問”他感到感慨萬分，解放前與解放后的對比使他非常激動。這是因為新 的變化，作家的流浪為他后來的南行記續(xù)篇的云南生活、

9、風俗、人情的描 寫更為真實、生動?？梢哉f，他的南行記與南行記續(xù)篇是云南人民歷 史的見證。二艾蕪的創(chuàng)作艾蕪的創(chuàng)作是一個艱辛而痛苦的過程。決心走文藝這條路是他深 思熟慮的結果，原本流浪途中始終裝的只有舊衣服和一些哲學書。例如：梁漱 溟的東西文化及哲學、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吳稚暉一個新信仰的 人生觀和哲學觀以及一些經(jīng)濟學、社會學之類的書籍。在流浪的途中“成天只 與饑餓做了朋友，在各街各巷寂寞的巡游”還極其地羨慕“三口吃完一個燒餅” 的叫花子，不切實際的幻想飽吃肥肉湯、干牛肉、辣椒醬賣草鞋，到處說 謊，最后得了 20個銅板還省著用，曾幾次被店主人驅(qū)逐出門。但是困難并沒有 讓他放棄，相反在“每一條骨髓中

10、，每一根血管里，每一個細胞內(nèi)，都燃燒著一 個原始的單純的念頭：我要活下去！強烈地想著：至少我得堅持到明天， 看見鮮明的太陽，晴美的天空?！?（17）因為流浪他的創(chuàng)作被稱為是“墨 水瓶掛在頸子上的寫作”。由四川到云南，云南到緬甸艾蕪一路上總帶著書、紙 和筆、一支用細麻繩吊著的墨水瓶。不管是在小客店的油燈下還是大樹綠蔭 下，他總是把墨水瓶掛在脖子上，紙鋪在膝蓋上就開始了寫作（自己的所見所 聞所感），甚至在抬滑竿期間，飯都沒得吃的情況下，還借小店的燈光看書。為此還被店主敲詐，多虧了同伴老何和老朱的幫助才逃過一節(jié)。在無法寫作的 條件下也忍不住不寫作，在景頗族居住的山中，結束了5個月的辛苦工作，走 下緬

11、甸的八莫平原，住在伊洛瓦底江邊一家苦力店里時，晚上點一支蠟燭，就 伏在地板上開始寫新詩，這樣艱難的條件對于艾蕪來說卻是他最高興的一夜， 最快樂的一夜，也是最難忘的一夜。正是生活的辛酸賦予了他這樣的一顆赤子 之心，使自己的經(jīng)歷成了很好的寫作素材，把理想與現(xiàn)實，心靈與社會的糾葛 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自己最偉大的創(chuàng)作。三作品中關于云南風俗民情的展示云南作為一個少數(shù)民族眾多的省份，擁有豐富的民族文化。在艾蕪的南行記系列小說中被多處描寫到。民族服飾是一種文化的象征。在艾蕪的作品中“腰上懸著一把齊頭的長刀，臉兒 天然的帶有不馴之氣，嘴里含著檳榔，嘴唇血紅，頭上纏著黑布帕子?！钡木褪?景頗族人，而“盡是黑牙齒”

12、的就是傣族人。傣族人又稱擺夷，是艾蕪在云南西 部第一次遇到的。作品透露出“傣族人的飯全是冷的，蕨葉和野菌煮成的湯，以 及干筍是微溫，一竹筒淡黃菜葉子湯，一小包用樹葉包著的油炸知了，大家蹲 在地上，用手做筷子?！边@便是飲食文化。氣候也是云南的一大特色?！皻夂蛄钊烁械脚d味，讓人懷念不已?！背峭庑Q豆花開，油菜發(fā)綠，群山環(huán)繞小小的山谷，到處是春天的花香和野草的芬芳，夏日的人們裸背躺在涼席上午睡。夜燒松明火，照室紅龍鸞”的愜意。夕陽落上，夜色迷茫，每家每戶照明用的既不是洋油燈也不是煤油燈，而是松明”。走在街道上到處彌漫著松的氣味，在這煙霧繚繞，燈火通明的夜晚，這里的人們似乎不歡迎一個陌生人，讓他很難在此留宿。也許是云南人的保守和小心翼翼怕遇到壞人，小偷、土匪，所以才接連幾次被拒之門外。其實，我們是很喜歡客人的，為啥不到我家去敲門呢？ ”一個酒攤上醉了酒的客人說。同樣 的情形在南行記續(xù)篇序言中，艾蕪這樣寫道：“我們住過傣族人的竹樓，住 過哈尼人的茅屋，也住過景頗人的山寨。他們都像親人一樣接待我們，說出他 們的心里話。一個40多歲的哈尼人，講到解放前奴隸主曾把他的妻兒抓去做奴 隸，自己跑到國外去過漂泊流離的生活，就在我們面前傷心痛哭起來。我們對 他們，不能不引起極大的同情和熱愛。我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