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踩踏災難的臨界點：只要人群密度到達每平方米內超過7人?！癤X踩踏事件不能歸罪于群體素質〞新浪專稿：獨家對話美著名人群平安管理專家2015年1月5日23:51.美國著名人群平安管理專家韋特墨2015年1月5日，距離XX外灘踩踏事件已經過去五天，各界仍在努力通過各種證據(jù)、證詞等，拼湊這場跨年夜悲劇的原貌?！斑@場悲劇不是中國獨有的，全世界都有可能發(fā)生。〞美國著名人群平安管理專家韋特墨〔PaulWertheimer〕對新浪駐美觀察員表示，從開展中國家到興旺國家，舉凡XX慶典、搖滾樂會、游行嘉年華等，“只要人群密度到達臨界點，也就是一平方米內超過7人、燈光缺乏、視線昏暗、信息錯誤、且所有人處于站立狀態(tài)、災難就可能到來——而目前看來，XX的悲劇幾乎吻合所有條件。〞韋特墨研究人群管理已經超過20年，他參與了美國許多集會活動的規(guī)劃及事后研判。在他的職業(yè)生涯中，最受矚目的一場“戰(zhàn)役〞是2008年11月發(fā)生在美國紐約的沃爾瑪商場踩踏事件。大量希望搶購廉價貨的顧客在清晨涌入店內，造成一位年輕店員被撞倒并踩踏至死。當時就有美國媒體質疑，為什么在國民素質普遍高的美國社會也會發(fā)生踩踏這樣的野蠻事件？這一問題當時在美國社會引起劇烈辯論。最終在訴訟中，檢察官引用了群體心理學研究：當人們被推擠在一起，“越靠近彼此，越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無所懼怕，這導致人口密度高的場合往往容易發(fā)生災難。法國社會心理學家古斯塔夫-勒龐也認為，孤立的個人可以是文明理性的個體；但身處群眾中，他開場會出現(xiàn)“野蠻人〞的生物本能，任何判斷將出于求生直覺?！斑@場悲劇完全可以防止，〞參與了紐約踩踏事件事后評估的韋特墨說。他認為，同紐約踩踏事件類似，發(fā)生在XX的踩踏事件也不能歸罪于群體素質低。焦點1只要人群守規(guī)矩就能防止慘??？新浪：XX事件發(fā)生后，有觀點認為這是人群缺乏素質使然，你的看法如何？韋特墨：我認為要先澄清一點，這個悲劇不是中國獨有的，全世界都有可能發(fā)生。有些說法暗示“中國人口太多、城鎮(zhèn)化太快、文明素質太差，〞把類似的理由加諸于民眾身上是錯的?！懊癖姩暡辉摮蔀椴忍な录械呢焸鋵ο螅攸c是在他們所處的環(huán)境、以及他們被管理的方式是否得當。發(fā)生在XX的事件我會把它定義為“crowdcraze〞〔群體狂潮〕，指的是人群向他們認為有價值的方向移動，這往往是踩踏事件的起因。比方為看得更清楚、演唱會中更接近舞臺等。常有一種偏激的論點是：“只要人群守規(guī)矩就不會發(fā)生悲劇了〞，但我要強調，造成悲劇的主因是“錯誤的人群管理〞。政府必須擔任起這個角色，制定群體管理法規(guī)、限制和處分機制，群眾需要有正確的認知，平安人員也要有足夠的培訓。美國也還有許多案子處在漫長的訴訟，爭辯是主辦方還是政府該負責。我建議中國有關機構，在追究事件XX事件原委的同時，最應該著手進展法規(guī)制定。焦點2當時現(xiàn)場警力是不是太少了？新浪：你認為，什么是正確的人群管理？韋特墨：積極的事前規(guī)劃是最能有效預防及減低群體災難的方式。第一步，每場活動都需要一本書面的風險評估報告，確保集會平安進展。這份報告書需要經過當?shù)卣鷾剩瑑热菪韬w活動的方方面面，包含群眾背景、預估人數(shù)、以及管理及工作人員的職責分配。接下來，所有潛在的危險應該依發(fā)生的機率列出，并一一擬定應變方案。在我的經歷中，曾模擬比方演唱會中歌星掉下舞臺、或重要人物突然出席、火警……各種千奇百怪的情況，為的就是讓工作人員在緊急時刻有最好的反響。還有，主辦者必須掌握好所有的訊息平臺，包含傳單、播送、新聞、公告、短信、社交媒體、以及現(xiàn)場指針。而且確保這些訊息能夠準確、有效地傳到達目標人群。人群管理人員的訓練應該包含風險評估、緊急反響、歷史事件回憶、當?shù)胤ㄒ?guī)、實時人群數(shù)量控管、最遭情況評估、通訊使用、群眾心理學、理解個人角色及責任、以及建立信心等。新浪：XX踩踏事件后，有批評認為現(xiàn)場警力缺乏。以你的研究，多少警力或管理人員比例是最恰當?shù)?？韋特墨：XX的踩踏悲劇還沒有完整報告，我建議群眾媒體不要急下結論。我們應該退一步思考，如果當晚再增派上千名警力，悲劇就能防止嗎？很多事后的目擊者證詞提到，警察根本就進不到發(fā)生踩踏的現(xiàn)場，因為情況已經過了騷亂的“臨界點〞，即使是最頂尖的人群管理人員到現(xiàn)場，能做的也只是祈禱。我必須強調，事前的評估、特別是人數(shù)掌控，正確訊息的傳播——尤其是辟謠——非常重要。當天，管理人員應該在各個地點隨時監(jiān)控，彼此交換訊息，當人數(shù)涌入超過預期，就應該疏散改道，或制止進入。面對這些潛在危機的最好方式，就是“主動〞，意味著平安人員要在群眾摔倒或踩踏發(fā)生前，就有所意識。焦點3當人群即將崩潰時，有沒有征兆？新浪：基于你的研究及過往經歷，你認為踩踏事件發(fā)生的共通點是什么？有沒有我們能意識到的征兆？韋特墨：在人群管理的各種情況中，在室內、視線昏暗、訊息錯誤、缺乏專屬疏散通道、且站立的群眾是最危險、甚至可能致命的情境，比方夜店舞池、地鐵、公交車中——而目前看來，XX的悲劇幾乎吻合所有條件。這是因為站立的群眾有隨時走動的能力，在混亂、充滿競爭、謠言、困惑下，身處其中將產生強烈恐慌。一旦人群密度到達“臨界點〞，也就是人均只擁有3平方英寸面積〔大約是手肘會相碰〕，或一平方米內超過7人，一些行為如推擠、散布謠言、插隊就可能發(fā)生，踩踏等災難就可能到來。新浪：發(fā)現(xiàn)這些征兆時，我們該怎么做?韋特墨：首先，到一個集會場合，你應該先花一點時間記清楚各個出口的位置。根據(jù)動物的本能，我們往往會傾向于使用同一個進出口，但你必須記得，可能還有離你更近、更方便的替代出口。當你開場感到不舒服時，就是開場判斷是否應該撤離的時刻，我知道這不容易，因為人往往會想“我已經等了這么久〞，但事后證實，這種心態(tài)往往延誤了撤離的最正確時機。焦點4地鐵公交早晚頂峰時，如何做才平安？新浪：但對中國民眾而言，特別是、XX的通勤族，他們每天必須面對地鐵、公交車的密集人流，對于他們，你有什么建議？韋特墨：首先，到這種特別擁擠的場合請穿著適當?shù)男印孢m、且不易脫落，因為在踩踏可能發(fā)生時，你要確保自己是能站穩(wěn)的。第二，保存你的體力，不要推擠群眾、再吵雜的狀態(tài)下，也不要大聲吼叫，而改用手勢或眼神與你周圍的人溝通。第三、雙手握拳穿插放在胸前作為一個緩沖，像是拳擊手防衛(wèi)那樣，這可以確保你的胸腔不受壓迫〔多數(shù)踩踏事件的死者是因窒息而死〕。第四，切記，不要散布謠言。還有種情況是你深陷人群當中，感到嚴重不舒服，又動彈不得，這時你應該請周圍的人將你抬起、接力，用“crowdsurf〞的方式將你運到平安地點